何小秋欢天喜地的跑去告诉穆欢,穆家同意给她休书。
穆欢蹙眉,写张休书需要多少时间,还要再等一晚。
这穆天柱怕不是又要耍花招。
拖一晚能改变什么呢?
看来晚上得去他家探一探。
晚饭后,她找来文久,“你的功夫如何?”
“师傅说,还行。”
“你等会和我出去一趟。”
快到三更天时,两人出门去了穆天柱家。
穆欢知道何小秋住在西厢房。
两人悄悄靠近,听见一个男人的哀求声,她俩马上隐匿好。
“祖父,小秋跟了我一场,就放她走吧!”
“糊涂,家里损失了一大笔钱,把她卖了还能换几个钱,五更天就有人来接。”
“祖父,孙儿求您,大发慈悲放了小秋吧!被掳走不是她的错。”
穆欢听出是穆天柱和穆勇在说话。
“勇儿,你走吧。”
“祖父,这是我的房间。”
“你今夜换个房间。”
“祖父……小秋是我媳妇。”
“她已经不是了,我以后给你找个更好的。”
穆勇不敢忤逆祖父,只能蹲在墙角抽泣。
穆欢咬牙,这个老东西敢进孙媳妇的房间,真真是禽兽。
她对文久耳语几句,文久一个闪身,一下子就把穆勇劈晕。
她耳朵贴在门上,能听到何小秋惊恐的声音:“祖父,你要干什么,阿勇,阿勇……。”
“你叫破喉咙也没用,从了吧!我明日还可以给你找个好人家。”
“祖父,你答应放我走的。”她叫祖父也是希望能唤出穆天柱一点羞耻心,希望他能放过自己。
“我没嫌弃你身子不干净就不错,贱人。”穆天柱哪里还有羞耻心,他的声音里满是不屑。
突然,“啊”的一声惨叫。
见穆家其它院里一点动静都没,怕是老东西早有准备。
穆欢让文久把门踢开,不能让这个禽兽糟蹋小秋。
文久踢开房门。
穆欢急忙进屋,映入眼帘的情形,让她瞪大了眼睛。
穆天柱双手紧捂着脖子,鲜血不断从手指缝中渗出。
而何小秋则衣衫凌乱,双目赤红,手中紧握着一把带血的剪刀。
文久一个箭步上去把穆天柱打晕。
何小秋一见到穆欢,便如同丢开烫手山芋一般,将手中紧握着的剪刀扔到地上。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口中不断念叨:“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穆欢连忙上前扶住她的双肩,轻声安慰:“小秋,你先冷静一下,他还没有死呢。”
听到这话,何小秋回过神来,瞪大眼睛问道:“没死?”
穆欢点点头,表示肯定。
然而,何小秋似乎并没有因此而松口气,反而露出绝望的神情。
她喃喃自语道:“伤了他,我也是死路一条,横竖都是死,不如杀了这个禽兽!”
她再次捡起地上的剪刀,双手紧紧握住,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向下刺去,剪刀深深地插进了穆天柱的胸膛。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以至于穆欢根本来不及阻拦。
不仅如此,何小秋似乎仍然觉得不解气,又连续刺了好几下。
穆欢摇头叹气,得,这下真死了。
这可怎么办,说山贼去而复返,哪有山贼用剪刀杀人的啊?
要是明日发现小秋把穆天柱杀了,她是一点生机都不会有。
根本等不到衙门来人,族人就会不问缘由把她打杀了。
无论她有多大的委屈,族人都不会站在她这边。
明明是穆天柱的错,小秋何其无辜。
她思忖片刻后,开口问道:“小秋,你想不想活?”
何小秋扔掉手中的剪刀,无所谓道:“哪里还能活,死就死吧,反正老天也没给我留活路。”
穆欢当机立断,“小秋,跟我走,我们去河边。”
到了河边,她让小秋在河边走走。
留下脚印,然后,让小秋把鞋子脱下,一只扔河里,一只放岸边,把外衣也扔在河边。
做完这一切后,穆欢吩咐文久:
“你现在背着她去城里,去回春堂隔壁的穆家绣坊,把人给周吉祥,让他把人藏好,就说是我安排的。”
又交代何小秋:“你莫怕,好好躲几天,年节后,我就回去。”
何小秋眼泪汪汪的点头。
文久二话没说,背起人就走。
穆欢悄悄回去。
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这是走什么运,回来过节,倒像是来渡劫。
归根结底是因为山贼进村,那个人到底是谁?
他怎么知道穆天柱有钱?
会不会是穆天柱的仇人?
就算有仇也不该害大家嘛,去和老东西拼命不行吗?
这个人肯定是村里的。
和老东西有仇的肯定很多,他常年独断专行,说一不二,恨他的人肯定不少。
要说最恨他的一个是芸儿,还有一个就是穆敬东和穆柏。
因为他把芸儿的母亲和李秀娥沉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