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院里,顾桓猛地踹开房门,却看到穆颜早已安然入睡。
这让他愈发愤怒,这女人不受婆婆待见,也不想法子去讨好,竟然还心安理得地酣然入梦。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床边,毫不犹豫地一把掀开穆颜身上的被子,然后用力将她拽醒。
“你是不是想跑?”
被突然惊醒的穆颜一脸茫然道:“跑去哪里?”
顾桓质问:“你是不是不想要老子了?”
穆颜身上没了被子,丝丝凉意袭来,让她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一些。
她迅速抢过被子把自己裹好,语气不善道:“侯爷,您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想冻死我,好另娶新欢吗?”
听出了她语气里的不快,顾桓的怒气瞬间消散。
想起了云清说母亲对她的刁难,心里充满了愧疚。
他伸出手臂,将穆颜连同被子一起紧紧抱住。
“母亲是不是为难你了?”
穆颜一听,觉得机会来了,忙道:“是,我俩相处不来,今日她还想让嬷嬷打我。”
顾桓心疼道:“我并不知晓此事,明天我就去找母亲,你尽管放心,我一定会说服她的。”
穆颜心道:根深蒂固的思想,岂是你说几句就能解决的……
她语气坚定道:“老夫人横竖看我不顺眼,日后我便不再前去请安了。”
心道:反正我要回去了,不愿意伺候了,谁爱伺候谁去。
顾桓轻声哄道:“好,明日不用去。不过,夫人,你怎么能称呼母亲为老夫人呢?”
穆颜幽幽道:“这是老夫人自己要求的。”
顾桓道:“这是她不对,但是,你还是得叫母亲。”
穆颜懒得和他争论,心里打定主意以后都不去,所以叫什么重要吗?
老太太若真有本事,最好能撺掇顾桓把自己休了。
什么锦衣玉食,食不下咽有什么用。
还不如与家人一同吃粗茶淡饭来得味美。
顾桓觉得只要说服母亲接纳穆颜,她就会乖乖的不会跑。
两人各怀心思睡下。
次日清晨,顾桓早早前往福寿院请安。
向顾老夫人请安后,他便直截了当道:“母亲,穆颜是孩儿求娶进门的妻子。
恳请母亲看在她是孩儿喜欢的人,可否不要为难她?”
听了顾桓的话,顾老夫人顿时怒火中烧,心道:这还没怎么着她呢,她竟然敢挑拨我和桓儿的感情。
不过,面对唯一的儿子,她强压下心头的火气,缓声道:
“桓儿啊,穆颜莫不是有所误会吧!我们这样的人家讲点规矩哪是为难啊。
不让她学学规矩,以后怎么做当家主母啊!”
顾桓听后,笑道:“孩儿知道母亲并非有意为难,穆颜不懂规矩倒也无妨,我会慢慢教她。
孩儿如今也就只有母亲、穆颜和云清这三位亲人,只盼望着你们能够和睦相处。”
顾老夫人对于儿子的要求,自是满口答应。
不过她表面上应承下来,转过身便马不停蹄地开始筹备给顾桓纳妾一事。
她觉得儿子就是看上穆颜的好颜色,下定决心要给儿子找一个比穆颜还好看的人。
对穆颜呢,她也想狠狠地敲打敲打,三番五次让嬷嬷传话,让穆颜前来。
穆颜呢?今日头疼,明日脚痛,反正就是不去。
傻子才去自讨苦吃。
要是一不小心没忍住把老太太打了,那罪过就大了!
不过,不去归不去,福寿院里的动静,她还是时刻关注的。
“对方父亲还是个六品官员呢!”文久将打听到的消息告诉穆颜。
穆颜听了一点都不生气,她反而希望老太太动作快一些。
她正好可以大闹一场,好给老太太送一些把柄,以便让老太太狠下心来将自己休掉。
只是不知道“善妒”是否足以让老太太下狠手?
顾桓对家中即将爆发的矛盾浑然不觉。
每天清晨便早早地上朝去了,下朝之后还要忙于其他事。
各种应酬更是应接不暇。
这天,文久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满脸兴奋之色,口中喊道:“姑娘,少夫人来信啦!”
穆颜闻言,不禁喜出望外,立刻催促道:“快拿来让我瞧瞧。”
待她展开信纸看了一遍,眼眶瞬间泛红。
信中提到姐夫派文时与文棋在京中处理事务。
嘱咐她:若遇到困难,可以寻求文时和文棋的帮助。
若是遇到棘手之事,也可与文棋共同商量着办。
此外,姐姐还说:初入侯府,需要用银钱之处颇多,如有需要先让文棋拿。
文久又拿出银票递给穆颜:“姑娘,这封信是文时亲自送来的,他还带来一千两银票,说是让你打点侯府的人。”
穆颜默默地将银票收好,打点是不可能打点的。
自己找个靠山一点用都没有,反倒要娘家贴银子,天下哪有这样的事。
自己这是赔了夫人,总不能还要折了钱财。
于是,她果断吩咐:“文久,你速去告知文时,我想见见文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