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顾桓微微一愣,他仔细回想了一下,然后道:“我听我爷爷说过,献王就藩前出了意外。
当时有人行刺圣上,他替圣上挡了一剑身受重伤,从此身子骨落下病根,需要常年吃药。
圣上感念他的救命之恩再加上他随时都需要太医医治,所以一直没有就藩。”
穆欢这下明白了,怪不得老皇帝对献王如此偏爱,原来是因为献王曾经救过他一命。
献王今日挡在老皇帝身前的动作,不仅是在向老皇帝表明自己的忠心耿耿,更是在提醒老皇帝。
她又问:“你说献王一直是太医院的太医在给他看病,你知不知道是哪位太医?”
顾桓道:“这个我得去问才知道。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穆欢唇角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没看到今日献王想把我关进大牢吗?”
顾桓无语,这人会不会太记仇了,别人也是合理怀疑。再说,不是也没成功嘛!
穆欢见他的神情便知道他的想法,缓缓道:“献王多半是装病,身体应该没有问题。”
顾桓闻言大惊,立即反驳道:“不可能,太医院那么多太医呢!”
穆欢问:“你见过那个病了二十几年的人是他那个样子?还有他是假咳嗽。”
她见顾桓一脸怀疑的样子,继续道:“我听裴笙的咳嗽声几年,那声真那声假,还是能听出来的。
如果你不信,可以让宁大夫找时间去听听看,看我说得对不对。”
阿笙想要她关注的时候,就会假咳嗽。
等他真咳嗽的时候又怕被自己听见。
时间久了,真假咳嗽自然就能分清楚。
顾桓的脸色瞬间大变,他了解这疯子,她敢这样说,多半是真的。
如果献王装病不去封地,那他就是居心叵测。
圣上没有儿子,本来是他一家独大,现在孟煊回来了,那……
他蓦地瞪大了眼睛,震惊道:“那我们现在岂不是献王的眼中钉?”
穆欢冷静道:“这正是我找你的原因,世袭的侯府,应该不至于轻易被人端了吧!小颜和孩子们,你能不能护得住?”
顾桓沉默半晌,然后道:“放心,我自己的妻儿总是能护的。”
穆欢道:“不要大意,他这病一装就是二十几年,竟然平安无事,就可见一斑。”
顾桓点头道:“我明白,你自己也小心一点,不要去惹他。”
穆欢挑眉反问:“我不主动惹他,他要杀我怎么办,难道任由他宰割吗?
万一我遭遇不测,你把我家曦儿和小九,还有那些孩子们看顾好。”
顾桓无奈地叹气:“”此刻,他多么希望自己是疯子的长辈,哪怕是她姐夫也可以阻止一下。
可惜啊!自己是妹夫……
这时,穆欢忽然又想到一事,随即问顾桓:“你进宫能看到孟煊,你是否能带一些银票给他?他在宫里孤立无援,手中总得有点银子傍身。”
说罢,她迅速拿出一叠银票递给顾桓。
顾桓看着眼前厚厚的一沓银票,陷入沉思。
过了许久,他还是忍不住问道:“穆欢,你从何处弄来这么多银子?”
穆欢轻描淡写道:“抢的。”说罢,她便转身走出书房,小青急忙跟上,随着她一同离去。
林彦走进书房,恰好看到顾桓正对着那叠厚厚的银票发呆。
他感到十分诧异,忙问:“侯爷,出了什么事?”
顾桓仿佛没有听见他的问话,独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
穆欢回到自己居住的院子里,远远瞧见云清站在院门外等待。
她快步上前,牵起云清的手,一同进入屋内。
顾云清的心情很好,她满脸笑容问道:“姨母,今日一切顺利吧?”
穆欢笑道:“让云清担心了,一切都好。”
自从顾桓回京后一直没有去上朝,小家伙就一直愁眉不展,今日脸上终于有个笑模样了。
顾云清紧接着又问道:“姨母,父亲回来说秦轩是孟煊,而且他并不是女孩,而是皇上的侄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穆欢随即详细地将孟煊的身世以及为何要伪装成女孩的原因详细地讲了一遍。
最后,她轻轻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温柔道:“他是万不得已才穿女装的,不敢和你们透露实情,也是怕走漏风声,你不要怪他。”
顾云清听穆欢说完,瞬间就明白孟煊在怕什么。
她不禁担忧道:“姨母,他如今独自一人留在皇宫里,真的没问题吗?”
穆欢沉默片刻,才缓缓道:“云清,他以后的路要靠他自己去走。我们只能相信他有能力去应对各种艰难险阻。”
顾云清垂眸,轻轻地叹了口气。
穆欢就静静地陪着她,小家伙心思通透,什么都明白!
过了好一会儿,顾云清才开口说:“孟煊其实挺可怜的,父母双亡又身负血海深仇,而且仇人还那么强大。”
穆欢微微一笑,然后巧妙地转移了话题:“云清,姨母今日进宫受了惊吓,今晚你留下来陪姨母可好?”
顾云清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