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心很轻。
她在怀中时,祁屿澈甚至感觉不到重量,只有若有似无的呼吸拍打在他的肩头。
“言心,马上就到医院了……你别害怕,我不会让你有事,也不会让你腹中的孩子出任何差错。”
祁屿澈猩红了一双眼。
此刻的他,根本不想去考虑阮云笙话中的真假。
更不想探究,为什么江言心从来没有与他提及过孩子的存在?
他只想护住眼前这个如棉花糖般柔软,轻飘飘得随时能够飘走的女人,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叶柳去处理阮云笙,祁屿澈开车。
而他沿路的碎碎念,犹如从天际传来,江言心一个字都没能听清。
唯独,腹中的流逝感让她心惊胆颤。
车速很快,祁屿澈无视了沿路的红灯。
医院近在咫尺,可江言心的脸色惨白已到极致:“我好像……撑不住了。医生能保得住孩子吗?这是一条生命。”
也是她和祁屿澈,第一个属于爱的结晶。
只是想想,江言心就忍不住痛彻心扉。
“会没事的。”
祁屿澈语调清冷。
抢救室内,男人高大的身形被拒之门外,空寂的长廊像是在他的心尖剜走了一块血肉。
他只能被迫等待着结果。
孟月娇来得很快。
她眼底猩红凝聚,也不管身形清冷的男人背后多么权势滔天:“言心怎么样了?”
祁屿澈的心神尽数在那张紧阖的大门之上,没有理睬。
孟月娇情绪近一步失态:“祁总,你知不知道言心为了你们之间的孩子,养胎养得多么辛苦?她本来还想给你一个惊喜……可你为什么不保护好她?”
歇斯底里的话语,让祁屿澈掀眸带着错愕:“我们的孩子?”
阮云笙的话,祁屿澈终究还是听进去了。
他做好准备,无论孩子是谁的。
只要是江言心所生,无论如何他也会视作亲生!
可孟月娇此刻的诘问,让他骇然之余,更多的是满满心惊。
“你再说一遍。”
祁屿澈的语调深沉,可孟月娇却不愿意重复了:“难怪你会容忍阮云笙来伤害言心,原来从一开始……你就没有给过她半分信任。亏言心还想给你一个月的试用期,等到胎相稳定再告诉你一切!祁屿澈,你根本配不上我家言心!”
斩钉截铁地语态,在祁屿澈的心间豁开了一个大口子。
他疼得,快要窒息。
甚至顾不上孟月娇的冒犯,靠着墙壁的隽立身影中难得地显出了一丝颓废。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江言心会屡次三番地拒绝他的请求?
原来,是这样……
他究竟都做了什么?
甚至在刚刚,他还怀疑了江言心的不忠!
祁屿澈从来不信鬼神,可此刻,盯着那张手术室大门,他却将漫天神佛尽数请求了一遍……
一定要保佑,江言心平安无事!
至于阮云笙……
等江言心好后,他会交给江言心亲手处置。
手术中的每一分秒,对于门外真心关切江言心的人来说,都是极其煎熬的折磨。
可此刻,一道大嗓门打破了这份诡异寂静。
“祁总,言心怎么样了?”
陈霞小跑而来,如果不是紧跟其后的江揽月眉眼带笑,或许祁屿澈就信了这份母女情深。
“我听说言心受了伤,我着急忙慌地从江城赶了过来。是我们江家治家不严,祁总,我必须要向我们江家的家教不严向您道歉……我也是真没想到,江言心居然能做出这种事!”
话语戛然而止。
陈霞又惊又怕,小心翼翼地觑着祁屿澈的面容。
男人心思深沉,压根不能从他眉眼之间参破真实喜怒,陈霞只能继续试探:“她和江家已经没有了关系,但毕竟还是我的女儿……希望祁总能够看在江家的面子上,饶她一条生路。”
江家有什么面子可言?
祁云澈冷笑。
他没开口,却让江揽月更加笃定网上传言不假。
她将幸灾乐祸掩饰到位,声声叹息:“妈妈,你何必再为姐姐遮掩?姐姐做得事情,现在全网皆知……反正也瞒不了屿澈多久,还不如将一切告知,祈求屿澈的原谅。”
祁屿澈和孟月娇都全身心守在手术室,没有关注网上舆论。
可此刻,孟月娇的手机响了,孟夫人的尖锐声音从那头传来:“孟月娇,你现在立刻给我滚回家!你看看你交的都是什么朋友,江言心连祁屿澈都敢绿,你难道不怕你和她继续交往下去,会得罪祁屿澈,连累你父亲的生意吗?”
“你从小到大都没管过我,还想让我对你的话言听计从?言心是我的朋友,我认定了就是一辈子,谁都没有办法干涉我交友自主权。”
孟月娇紧抿唇角,身心疲惫涌上心头:“而且,言心有没有做对不起祁云澈的事情,我比你清楚!”
“她怀了别人孩子,现在被正室打得流产了,这事在网上有图有真相……你还想为她开脱?”
孟月娇心神一拧,刚挂断电话,沉浸到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