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心迈步进入江家别墅。
一看就知,里头正在商量大事,甚至就连佣人管家都被勒令守门:“大…大小姐?”
怎么和传言中不一样?
大小姐难道不应该已经被悬崖河流吞噬,成为了河底一杯黄土?!
怎么这会人还能活生生地站在面前?
在河流卷起时,祁屿澈将她保护得很好。
江言心甚至没有受伤,她迎上对面活见鬼似的眼神,笑了:“怎么?有人不欢迎我?让开。”
就算江言心在家再不受宠,管家也不敢拦路。
一路行走,一路水渍拖行。
江言心每每离开江家时,都会在心中暗下决心,定不会再来到这处将她心伤透的地界。
可每次,她都会自己走来。
客厅内的争吵,哪怕隔了扇门都能清晰可见。
“大哥,江言心的事出得突然,我们是她的唯一直系亲属,她留下的东西,应该是三兄妹和妈平分,怎么会有你一家独占的道理?”江商禹语调一如既往的戏谑。
江言心的死,在他话里轻描淡写。
陈霞反倒有些怔愣:“你的意思是,言心她真的死了?”
虽然口口声声骂着江言心不孝,但毕竟也是她身上掉下的肉。
陈霞又怎可能完全不疼她?
只是比起江言心,她有更好的选择。
但当一切在眼前揭露的时候,陈霞心口还是会泛起细细密密的疼痛:“你们有没有派人去找?或者是通知救援队?好好的人,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
“妈妈,就连祁家都没有消息传来,又怎可能还有生机……都怪我和二哥不好,没有保护好姐姐。”
江揽月就坐在陈霞身旁,试图撇清兄弟间矛盾与她间的关系,只一个劲小心啜泣。
江家人之所以都愿意疼她,最大根本原因就是,江揽月只想当个娇笑富贵的小公主,从来没有对江家财产股权起过任何杂念。
“商禹说得对,她人没了可以,但留下的东西都算清楚了。”
人没了可以?
江言心掀起唇角,恍若万针穿过心间。
她都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指望些什么?
和江家这一窝豺狼虎豹讲亲情,永远是穷极豪奢!
“言心的名下股份和盘云,都是爷爷留下给她的,而我是爷爷当年钦点的继承人,他老人家肯定也希望,这些东西能够重新回到我的手中,以免节外生枝。”江和辰哪怕面对家人,神情依旧倨傲。
江商禹的手中,本就有股份。
如果江言心的那份真由三兄妹平分,江商禹一度能够威胁到江和辰原本地位。
江商禹的算盘,江和辰素来知道。
门外,江言心捏着门把手,迟迟没有推开。
她冷笑足够凄冷,却心知肚明,大概还会有更精彩的戏份!
“大哥说得对。”江商禹轻飘飘叹了一声:“索性我大气点,属于我的那份,我不要了。”
不要了?
江商禹能有这么大方?
他素来睚眦必报,唯一的善意也只有江揽月能够有幸捕捉得到。
果然。
“揽月回家这么多年,但一直都在公司内没有实权,股份拿到她的时候,未来她嫁人时也能在婆家多几分底气。”
江揽月感动极了:“二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公司里的东西,都是两位哥哥的……我不敢贪图。”
她眼里泪光闪烁。
一次性,就将江言心罪名坐死。
不仅得到了爷爷留下股份,还死握不放,怎么不算一种不识趣?
陈霞此刻已经从短暂的伤感中拔出,她点着头:“商禹说得多,这部分股权无论到了谁的手里都必定多出事端,只有揽月是女孩子,她哪怕拿了东西,也顶多只能为日后身后提供保证。
和辰,你妹妹在外面流浪了那么多年才回到我们身边,你答应过我,一定会把所有最好的一切都留给她。”
陈霞都发话了,江和辰哪还有资格不应?
他对江揽月这个妹妹,确实也是心疼的:“既然如此,揽月……你过段时间陪我一起去给江言心销户,顺便办好股权转移的手续。”
一锤定音!
也只有江揽月这个江家团宠,能够从江家一群豺狼虎豹口中夺食!
江言心冷笑连连。
她终于还是没克制心头情绪,一把将大门推开。
“销户?江先生,我的户口早在八百年前就迁出去了……我一个大活人就站在你面前,你难道还想把我造谣成死尸?”
谁都没想到,江言心会突然出现!
率先反应的是陈霞,她蓦然起身,又惊又喜:“言心,你居然还活着?既然如此,怎么不知道先给家里来个信,至少得让我这个当妈的宽心!”
江言心愿意相信,至少,陈霞此刻眸中对她的心疼是真的。
可不等陈霞拔步朝她走来,江揽月就匆匆拖住了她步伐。
“妈妈,别过去!我从前听别人说过,有的怨灵很有可能在死时太过不甘,就会以魂体的形式回到家人身边。妈妈我怕,我更怕姐姐她已经不认人,会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