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运气来了,任谁嫉妒都无可奈何,好在那刘太守也是个不凶残的,周简拜见过那人之后依旧是担任了涿县县令,一切都相安无事。 转眼就到了秋天,这两年的幽州一带,已经开始有人去卢植那里拜师,周毅思索一番,准备明年就去洛阳读书。 经过同父亲一番商议,周父虽有不舍,但也同意了。 一日,张飞等人再次过来寻找周毅,经过当初的事情之后,周简再也不曾妨碍周毅同这些乡野人士结交。 门外左右也得到过周毅招呼,因此不曾阻拦。 “诸位,这是有事找我?”周毅放下竹简问道。 张飞走到周毅面前,瞪大了眼睛问道:“我听我家大人说兄长要去那洛阳读书?” “怎么,你父亲也想要你跟我一起?”周毅笑道,脑海中浮现了张飞读书的场景。 “兄长去那般远的地方,今后岂不是长久不能相见。”张飞的脸上出现不悦的神色。 其余众人也是心中不舒服,却又不知哪里不舒服。 毕竟,他们也是知道周毅此行乃是为了前途命运,身为兄弟,怎么能阻拦呢?但竟还是来了。 周毅看到这般场景,先是吩咐众人落座,他方才开口说道: “我亦知各位难舍之心,不过古人云,成大事者,先该有坚韧不拔之志,后应有超脱世俗之才,我等聚在一起,难道不是为了做出一番事业吗?若是单单说说,又岂是男儿所为?洛阳乃是贤人云集之地,不去,周毅如何带甲为官呢?” 众人闻言,深表同意: “我等也愿意向兄长一般,可惜又不能跟兄长一样拜卢公为师,他日兄长得偿所愿,便是兄长怜惜,我等又有什么资格再跟兄长站在一起呢?” 并非是所有人都能去拜师卢植的,刘备虽穷,但父亲还曾举孝廉为吏,汉室宗亲的卖相还是高于众人的。 他们一行人中,最大的方才十三四岁,最小的张飞才七岁,但是却当街杀了督邮,还被罚了修缮城墙半年,任任何人见了都要说上一声后生可畏。 周毅既有改天换地的想法,又怎么能舍弃这么好的班底呢?需知刘邦出山时,带的也只是一群喽喽。 念及此,周毅索性于一侧跪坐,从一旁的竹简中拔出一份,随后撑开摆在了书桌上。 “众人请看,此乃《易经》系辞上所言,曰: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同心之言,其臭如兰,你可知为何意?” “不知……” 相比于周毅,众人皆是读书不精之人。 “这金便是金子,乃是坚之意,而兰就是指兰花的香气,而这句话说的就是这两个人的情谊就像兰花一样圣洁,同时也能比得上金子那样坚不可催的坚韧!” 众人连连称彩。 结拜一说其实是在魏晋之后方才流行的,《世说新语》中记载当年山涛跟嵇康和阮籍见面之时,就立誓“契若金兰”。 汉末时期虽有结为义父义子的例子,但是刘关张三人结拜应是杜撰,不过三人情似兄弟倒是不假。 周毅继续说道: “我等虽还年少,但是却有着共同的志向,且愿意相互扶持,这种情意不就像兰花一样高洁吗?这种力量就连金石都可以摧毁,又怎么能够因为距离隔绝呢? 我认为,各位家中没有兄长,我亦没有胞弟,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我却愿意真的像对待亲兄弟一般对待你们。” 周毅拿出一块木头,挥笔写下自己生辰。 “在此木上写上姓名生辰者,皆为周毅亲兄弟也!” 众人闻言大喜,尽皆写上各自姓名。 一眼视之,有周毅、张飞、冯煜、加央、罗平、简翔、卢俭、牛占文、杭寅,共九人。 周毅与此间为首,众人书写完毕,深深一拜,口呼兄长。 周毅也很高兴,自说道:“木头易朽,诸位贤弟可有良策以保全我等之名?” “可用金石刻之!” “金石繁重,不如以玉石雕刻,千年不朽!” “督邮身死时,我本欲夺其财货而逃,可还是被捉入狱,不过此人怀中玉石倒是被我藏匿,此物见证我等姓名,岂不合适?” 冯煜翻开手掌,正是当初周毅所见玉佩。 “善!就用此物。” 众人连声称赞,周毅也自无不可。 “吾观汝等,卢俭、杭寅,为人谨慎稳重,安宁沉静,能容人不好处;冯煜、简翔,精明盈亏,既能勇于奋进,又能低矮就下;加央、罗平,能审时度势,随机应变;牛占文精力充沛,专一敦厚;张飞勇猛果敢,有大将之风,皆一时之人杰也。” “今后,诸位也休做妇人之态,韩信之勇,尚需帐下将军死命效力,诸位只需勤加苦练,他日自有周毅所求之处。” “洛阳虽远在千里,但他日时机成熟,周毅必回涿郡与诸君再度相见,届时方可共举大事。” 众人心中欣喜,无比满意,一番讨论后又说道: “兄长身处洛阳学习大道,日后亦少不了我等为兄前驱,待我等年岁长些,各自投军效力,他日召唤,必来相见!” 众人回去后,周毅命匠人打磨玉石,同时将木头送与众人留念,后立于张飞家中。 天气渐冷,周毅去甄家的频率也越来越低了,而那边却依旧会定期送来一些新鲜玩意,顺便大手一挥,说周毅今后无论在洛阳呆多久,一切消费他甄家全包了。 熹平元年的冬天竟然格外的寒冷,风是呜呜的吼,大街小巷看不到人的踪影,但是天气干燥,直到年底,才见到天空朦朦胧胧的下起了小雪。 而等雪散了,周毅的求学之路也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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