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白天睡了半天的缘故,周毅晚上虽睡的不早,但是还是在第二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起来了。 许是听见了细雨朦胧的声音,周毅出门唤醒周青,两人穿上衣服走到了亭子外面。 “也不晓得这老天爷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趁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水声,周青和一旁的周毅嘀咕起了一些什么。 “前些年来传出洛阳里的那位皇上整天求神拜圣的,却也不见春雨落下来一根,如今封了这冀州大地,这老天爷才想起来下雨……莫不是这老天爷在糊弄世人?” 周青大周毅四岁,算是周简从小为周毅准备的亲信,在周青很小的时候就被买到了周家,教其读书识字,多年来对周家忠心无二。 两人闲聊了几句,这时候外面朦朦胧胧的,依稀可以看到一个身穿长袍,衣着朴素的道士来到琥亭附近,并且敲打了几下亭长的大门,看样子是要住宿。 亭长颇为不耐的开了门,见到是一个浑身湿透的道士之后就更加嫌弃。 周毅这队人马数量不少,亭中早就没有了空余位置,因此这亭长便作势要将此人赶走。 “亭长且住,我乃大贤良师门下子弟,路过宝地,想要借宿半宿……” 正要转身离开的周毅忽的一顿,随后将视线转移到了那道士身上,准备再听两句。 “少主,怎么了?”周青惊讶的问道。 此时那亭长犹豫了一下,片刻之后,那亭长便披上了一身草衣,随后带着这道士走向了一个大间。 对了,那张角正是巨鹿出身。 周毅在原地缓缓踱步了几下,随后周毅转身,对着周青说道: “闲来无事,你且过去,向那亭长家人打听一下那位唤作大贤良师的人是何来历出身,然后告我知晓。” 周青应声而去,而周毅则是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周毅在幽州多年,也不曾听闻那张角的消息,但想来也应当。 如今是熹平二年,周毅虽不知下个年号是什么,但他知道黄巾起义正是光和七年所爆发,就算下个年号便是光和,那也有至少十年时间。 大约过了两刻钟的时间,周青找到周毅,对其说道: “少主,打听清楚了,那大贤良师唤作张角,是巨鹿人士,据说是巨鹿当地的一个活神仙,手持九节杖,平时以符水、咒语,为人治病,还不收钱财,如今冀州穷苦人家多灾多难,巨鹿的平民大多拜服此人。” 周毅点了点头,如果他不知道后世历史的话,此时听到此事自然也会对那张角鼓掌称赞,而事实也正是如此,就比如那冀州官府就坦然允许了张角的存在。 “张角可曾有所家世,是否读经,身边弟子多么?”周毅再问。 周青答:“不曾听闻这张角有所显赫家传,但是有两位胞弟倒是长陪在他身边,这个大贤良师名声如此之大,想是有不少人愿意做他徒弟,以保平安。” 在多年前周毅回忆汉末历史时,他是有些觉得蹊跷的。 毕竟黄巾起义一爆发,汉灵帝果然就解除了党锢,而那样声势浩大的黄巾起义,居然在短短一年间就被平定了大半,那张角也好巧不巧的病死了,同样是在这一年。 不过他现在更加相信任何事情都是顺势而为,就比如说张角现在收徒,很难相信他现在就有造反之心的。 总之,周毅目前最好的做法,就是不干预。 “这位请了。” 片刻后,一个面色白净,宛如一个文士的中年人忽然带着两个孔武有力的侍从从外面走来,然后朝这微微拱手:“我们是州刺史的府人,往邺城而去……” 亭长等人战战兢兢,但是房屋已满,塞个道士都争执半天,于是先是舍了自己房屋,让妻儿老小搬到马圈,又是不够,只能唤赵忠一伙搬出。 他区区一亭之地,今日竟如此热闹。 赵忠出,他不是个徒有蛮勇之人,虽有血性,但是遇到这种大人,只有忍让方是上策。 一行人哗啦啦都出来了,站在屋檐下看雨,也不敢多说什么。 “州刺史出行,怎么挑这时间?”周青见到众人出来,心中不悦,毕竟若是这些人生了病,又凭空多出些祸事。 “州刺史,哪个州的?” “想是冀州。” 周毅一愣,随后从火炉旁站起身来,心想竟如此之巧? 披上雨衣,周毅过去问那白净文士,里头可是昔日温太守。 周毅又做了自我介绍,说是自己受过恩典,理当拜见。 白净文士面色略有缓和,似乎还认识周毅,脸上颇为惊讶,不过还是让周毅回去,让其天亮再来。 一个时辰后,温恕虽还有疲惫之色,不过洗漱穿戴完整,这时候那文士告知周毅也在此地,且已等候多时。 周毅被唤来,恭敬一拜:“见过温使君,祝贺使君高升。” “你这是,前往洛阳读书?” 温恕颇有兴趣,他本身是想将其召过来私下接触一下这位少年的,不过后来因为别的事忘记,不曾想到了冀州竟也遇到了。 “准备去寻卢公拜师。” “那些竟都是你的车队,不曾想当初停了你大人的俸禄,反而变得欲富,我亦不能及也。” 周毅摸不准温恕态度,只能再拜一次,道:“还不曾谢使君秉公处置,周毅能有今日,永记使君之恩。” 嗯 温恕眯着眼睛抚了抚胡子,略微颔首:“就是年岁小了点。” “毅今年已有十二。” “嗯,不过你求学之心倒是坚定,不远千里奔赴洛阳,其心可嘉。” “也好,上次相见,我为郡守汝为学子,而这次你赴洛阳求学,我亦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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