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多游侠,便是士人也有尚武风气,一般多佩带宝剑,外出郊游也以射中的猎物多为荣。 正所谓穷文富武,除非天生神力之外,那种战场杀敌如砍瓜切菜的大将军大都是从小吃好喝好,四五岁的样子便开始锻炼。 马步也好,站桩也罢,本质都是为了结体聚力,也就是为了产生最大限度的整体力,达到下盘稳固。 周毅之前请教的武师告诉过他,首先练这些基本功其实就是为了改变人体上强下弱的弱点,使人力变成下强于上。 但此间也是有门路所在的,若是不配合药酒与指导,很容易就练得下盘僵死,体有内伤,反而成了弱点。 自从刘宏登基,了解到如今是何年代的时候,周毅便已经开始练武了,倒不是为了强身健体,就是为了杀人。 才一年,昔日三岁张飞,亦不是周毅一合之敌。 翌日清晨,正当周毅继续着他每日挥刀一千次的目标时,屋舍外便有一身穿短打,约摸五十左右的老者求见。 “我家主人要见周郎一面。” “你家主人是?” “正是卢师。” “竟是卢师?老翁快快请进,我立刻通知我家主人。” 简短的谈话,周毅听到后便回到屋内,随后换了一身衣衫,周青随后赶来,告诉了周毅卢植召见的消息。 周毅当然是干脆的摊平身上褶皱,正好衣冠,随后由那位老者的带领下来到了卢府。 到了门前,这老翁便带领周毅自然而然的穿过一行人之前,正大光明的插队,第一个进入了卢府的大门,门外众人一脸诧异。 “那人便是庐江周郎?果然少年俊杰……” 周毅面无表情,但心中对这种走后门的行为着实暗爽不已。 进了卢府的大门后,周毅又兜转了两个拐角,终于来到了卢植所在的房间前,周毅独自前进并左右观望。 “欸,孺子,你在看哪边?” 一声笑斥吸引到了周毅的注意,回头望去,一位蓄着短须,双鬓微白的老者将手搭在了周毅肩上。 周毅打量了一下这位老者,气质随和,颇有贵气,于是很标准的行了晚辈礼。 “回长者,家师召见学生入屋谈话,请问老者有什么吩咐吗?” “哦?你要找卢子干?嗯……吾听闻汝为庐江人士,为何来到洛阳拜此人为师啊?” 周毅回答:“学生家道中落,早已不在庐江居住,卢师乃海内名儒,天下闻名,能做卢师的学生,实在是我的荣幸。” “哦?”老者收敛了一下笑容,随后轻抚短须:“卢子干有何绝学,不若拜我为师如何?” 周毅脸色一肃,随后一挥衣袖弹开老者手掌:“我不曾听闻有当学生的面小觑他的老师的长者。” 老者一愣,随后再次笑着牵着周毅的手,带着他来到了卢植屋内,却是人未至音先到。 “子干兄,恭喜收获爱徒啊!” “哼,我亦听闻周嘉谋素来敬慕士孙大夫之品德,今日观之不过如此。” 卢植冷哼一声,随后将笔掷于案上。 老者哂笑:“戏言,戏言……子干莫要气愤,我实在羡慕你有徒如此罢了。” 这老者虽然口称戏言,但是握着周毅的手臂确实丝毫没有放下,反而径直带着周毅来到一旁跪坐。 “卢师……” 周毅愣了一愣,见卢植并未有什么反应,当下便将目光看向眼前的老者,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的问道: “敢问长者是何籍贯?” 老者笑着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随后对周毅问道:“汝父可曾告知,洛阳亦有庐江周氏耶?” 周毅顿时恍然,联想到刚才卢植称呼此人为周嘉谋,嘉谋,跟自己父亲的表字亦是十分相似。 “敢问阁下可是当朝大司农?” 周毅惊问道,不过心中却已经信了八成,毕竟能跟卢植同辈论道,恐怕也就只有那位安阳公的后人了吧。 “然也,你过河内、入洛阳,皆报的我家名字,之后也不见你过来拜见,如今竟不认得我,是何道理啊?”周忠眉头一皱,质问道。 卢植轻哼一声,周毅在两人中间表情变换,随后还是走出席位,对着周忠躬身一拜。 “见过族伯。” “正合适也,此间呼唤族伯倒也不晚,不过,现在可知我刚才收徒所言非虚了吧?” 听完此话,周毅反而不好坐回去,只能尴尬的站在一旁。 “阿云可上前来,我自有话要问你。” 卢植拿起笔,周毅听后如蒙大赦,跪坐在一旁替卢植研墨。 “没想到你从涿郡过来,竟还发生了那样的事,为何之前不曾与人说呢?” 周毅微微一拜:“我曾听我父亲告诫我说,与人相交时,当生而不有,为而不持,功而不居,如此才是长久之道。” 卢植眼前一亮:“不曾想嘉易竟还治老子,不过阿云你能在如此年纪将这些东西听进去,着实不易。” “今日我唤你来,便是看你与寻常士子不同,欲要试问你之志向,周嘉谋是你族伯,今日与我结伴在家,不妨一起与他听了。” 卢植温声询问,下方的周忠也是面带微笑,这让周毅送了一口气,如此看来,昔日自己祖父与本宗的龌龊想来也不是特别严重,至少没有到达无可挽回的风险。 “回卢师,学生如今只想学遍五经,随后出仕,或为将或为官,救万民于水火。” “救万民于水火……”卢植喃喃道,似乎是回忆起了昔日故事。 “善!”周忠点头称赞,随后话头一转:“阿云这般话着实羞煞我二人,想我等寒窗苦读数十年,如今虽有功名在身,不过也是在此间碌碌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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