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宫中的太监以曹节和王甫势力最盛,而周毅却知道后来的十常侍是以张让和赵忠为首。 那曹节和王甫去哪了?显而易见的死了,而且绝对不是老死,因为等到光和年间,十常侍就已经出现了,也就是说就在这两年时间,士人们便会有人暴起发难,跟宦官有一次大的碰撞。 这个士人自然极有可能是刚从外面调过来的阳球,随着跟阳球的接触,周毅也越发确信这一点,现在跟阳球作对,明显没有什么好结果。 目前的阳球跟司空陈球走的很近,陈球因为当年窦太后的事情,跟宦官集团争的头破血流,很自然的被阳球认为了可以结交的盟友,两人见面后果然相谈甚欢,陈球还准备给他谋划了卫尉一职。 但这只是一个守卫宫禁的职位,身份虽然贵为九卿,但是权利却远远不够。 于是过了几天,阳球又因为在九江郡政绩斐然的缘故被任命成了尚书令,成了周毅的顶头上司。 周毅默默的听完了蔡邕的诉苦,忍不住劝蔡邕眼下形势严峻,当暂避锋芒也好。 蔡邕有些生气,还斥责了周毅。周毅也有些不悦,因为对一般人来说,他一直秉持着宁可顺着令其亡,也不愿意逆着扶其道的法则,他是真的觉得蔡邕教了自己不少才这么说的。 回到家中,周毅才从父亲那得知,阳球当时得了不久的卫尉,本身是归蔡质的,而这个蔡质是蔡邕的叔父,想来这也是蔡邕看不惯阳球的一个重要的原因。 这年冬,十月,癸丑朔,日有食之,太尉刘宽刘文饶被免职。除此之外,周毅的父亲周简也要回庐江老家了。 在周毅尚在南方平叛时,周简所纳妾室王氏生一子,取名为平。周简老怀大慰,后来周毅获胜回归,更是尽享天伦之乐,因此就生出了离开官场,回归宗族的想法。 相比做官,这可能才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 周忠和周毅也没什么好说的,因此在这月,周简返回周家。周忠便上表朝廷,让周异过来接替周简的职位。 “如今外面暗流涌动,公衡却在这里,嗯……玩沙盘。”许攸钩头看了一眼:“好定力啊。” “伏波将军所留之物,闲时打发时间罢了。”周毅笑道。 “许久不见子远,哪里高就啊?” 许攸笑而不答。 这许攸确实跟其他人有所不同,本身家世不错,也有才学,但是却从不去想着寻个功名之类,每日就寻他人作乐,或许因为袁绍的缘故,结交之人甚至包括了逃了近十年的党人。 “我这个人闲云野鹤,倒是不像公衡一般忙碌。” “我有甚么忙碌的。”周毅笑道。 “欸?在攸看来,这庙堂人来人往,皆是忙碌之辈,不过公衡却又有不同,这朝中衮衮诸公忙于掌权、除凶,而公衡却一心想着往外面跑,别人都说我许子远不务正业,相比于周郎,我必是被冤枉了。” “人各有志,毅也有心匡正朝廷,只不过深感力量渺小,少我一个无甚差别,不如去做些别的事,若是朝廷诸公也能看看这天下百姓,便是最好不过了。” 许攸胡乱坐着,颇为不屑的说道:“便是不看又能如何,这大汉莫非还能亡了不成?公衡就是太过怜悯,我之前看你倒是熟通经义,怎么去了一趟庐江,连熹平石经之事都不怎么过问呢?卢公一心为古文正名,想来也会不开心吧。” “我的兵法亦是卢师所教,又怎么会生气呢?” 周毅也不在意,笑着看着远方,良久后才道:“不过子远倒是说对了,这大汉总不能亡了。” “唉!且先不提这些,我远道而来,公衡当同我把酒言欢,再说其他!” 许攸此人虽颇有急智,但确实好酒好色好财,拉着周毅便去了奢靡之地,这回倒不曾让周毅破费,不过他玩性大起,使诈让周毅喝了不少酒水,正应了袁术的评价,许子远凶淫之人,性行不纯。 周毅趁许攸醉了,从他怀中拿出一块类似色子的方块,不过却有八面,几次投掷,果然都是相同的几个点位。 “周郎窃人物品,不是君子也!”许攸一把抓住周毅的衣袖,红着脸说道。 周毅站起身来:“许子远啊许子远,你这可是要遭雷劈的。” 话音刚落,突然轰隆一声,地面开始晃动,酒桶倾倒,一些木板吱吱呀呀,如怪兽嘶吼,鬼哭狼嚎一般,周毅心中一惊。 地震。 人群鱼贯而出,跌跌撞撞的,不少人生起火把,洛阳各府衙皆有兵士奔走。再看看许攸,正扶着帽子,衣冠不整,摇摇晃晃的,不过好歹也是出来了。 “周郎,莫不是真有雷劈我,怎么天摇地晃的。” “地龙翻身啦!地龙翻身啦!” 晚上的洛阳城顿时热闹了起来,随后洛阳又大大小小晃动了十余次,不过一次轻于一次,到最后完全感觉不到了,不过还是有不少房屋倒塌。 “如今灾疫频繁,今晚竟然生出了这样的事,再去作乐多有不妥,你我皆各自回家吧。”周毅拍了拍许攸,自顾回返。 许攸酒意去了大半,心中暗道:原以为这周毅闯出那般大的名声,应该是铁了心的要除宦的,没想到竟传出了此人要请调边郡的想法。 他原是不信的,今日特意试探一番,却发现周毅果真如此想法。 但是既然如此,昔日又何必跟阳球走在一起呢?许攸相信,人一定都是利己的,这周毅绝对是聪明人,做出这样的选择,绝对有别的考虑。 “莫非,这周公衡虽然借着士人的名头做出那么多事,本心却是相信士人没办法同宦官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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