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亩,家有一人参军也能添二十亩。 乡中按村集结成团,取其年长有德者参与民屯事宜,若遇到欺压,可径直上报巡逻兵士。百姓们平日里农时工作,闲时则有军统之人行教化之则。 整个渔阳郡中,士兵、百姓们各成为军屯和民屯,民屯为基础、军屯为保障,二者通过军统的二处、三处进行链接,实现了真正的军民合一。 北方有战马士兵飞驰而过,别郡的农户或许会慌忙逃窜,但是渔阳不会,因为这或许是自家村中参军的后生过来例行查看土地有没有被恶人再次夺走,乡中几位老人聚集在一起,对着一群孩子们讲述着周府君的大恩,若是和平时,军屯和民屯有衔接处,士兵们甚至会主动帮助这些老幼妇孺。 什么叫做好日子啊?百姓们不会说,但是他们得了土地,手中有了自己的粮食,就知道眼下这就是好日子,他们能吃饱,能穿暖,这应该就是好日子了吧。 后来,宣教团的大人们对他们说,周府君立下的碑就是这个答案。 每个县都有这样的碑,因此每日都有人前往那里驻足,这些百姓不懂那是什么,因此军统中的人每日都有一个站在那里,一一为过来的这些人解释。 不满月余,大道碑处,一间草屋,便是乡中讲学之所。大道之行,天下为公。这八个字合在一起,也成了入学第一课要学的字,而会写这八字的人,甚至要超过会写自己名字的人。 如此匪夷所思之事?天下哪里会有呢?可是他就在自己的眼前。 沮授站在碑前,默默诵出:“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 …… 沮授不知道渔阳这样大的改变会对生产力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但是他想知道,于是他需要算出来。 于是又过了三天之后,沮授颤颤巍巍的拿着一份汇总完毕的牛皮纸找到了齐周,齐周看罢大笑,首先说的就是:“公与兄,你怎不去先请教府君,他那里可有比这更详细的数据。” 没错,谋划这么久,周毅怎么可能只看其形而不查其实? 《汉书·律历志》对计量单位有着非常明确的记载:重量单位分为五等铢、两、斤、钧、石。二十四铢为两,十六两为斤,三十斤为钧,四钧为石。 汉代的亩和斤都跟现代不一样,但是产量肯定是极低的,换算成今天的亩和斤,那就是亩产约二三百斤。 不过由于地广人稀,每个人的耕地面积相比后世是成十倍百倍的增长的,因此也能解决温饱。按照这个算法,最后周毅得出一个数据,就是如果让渔阳这四五十万人奋力耕耘,每年就能给自己带来六十万石的产粮。 这是什么概念呢? 按每人一月三石粮食来算,这些粮食足够一万六千余将士一年的吃喝,要知道,这才仅仅是一个边郡!(此处一石指粟一石,大概是现在的15公斤,一石粟和一石米以及其他的都是不同重量的。) 虽说这省略了马匹、运输之类的消耗,但是最后的结果依旧惊人,若是整个幽州都用这种模式,加上平日的行商、互市、军屯,怕是轻轻松松就能够养活十万大军。 在得出这个结论之后,沮授无比痛苦,因为这让他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那就是士人本质上跟宦官没有差别,都是霍乱天下的根源所在。 仅仅是将一郡半数的士人处理掉,居然就能对这个郡造成如此巨大的改变! 沮授也明白了周毅为何如此低调处理自己的成果,因为这种模式是不可复制的。 在此之前,没有人知道怎么让一个郡的人从流民转变为有田有屋的百姓,但是今天刘虞跟周毅的所作所为告诉了众人答案。 那就是把这个郡中为祸的士人给除掉,如此作为,什么就都有了,但有谁敢呢? 沮授自冀州而来,越往北越贫瘠,而渔阳便已经是大汉的国界,反而枯木逢春,有种生机勃勃之感,这让沮授大为震撼。 围绕着渔阳的河流,整个渔阳郡开始了修沟搭渠,军人、百姓、甚至是乌桓人交织在一起,其乐融融的交谈着,水车在上游推动水流,马镫随着骏马的长啸作响,人心渐渐的齐聚在某一人的身上,这正是王者的气象啊! 沮授不敢相信这样圣贤书中描写的景象会这么随便的出现在他的身边,他甚至没有什么准备。 沮授目前是不敢想那么多的,但是唯有一点他需要清楚,那就是周毅这个人再不能像刘虞一样被这群士大夫赶走,周毅还应该有要紧事要做的。 因此沮授就又陷入了一个更大的痛苦中,因为他要帮周毅,只能请他停手,但是沮授又舍不得这样注定载入史册的变革就此终结。 他明白了冯煜、卢检、简翔、齐周等人明知危险也要为之的原因,沮授如今也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沮授是个骄傲的人,他决定不仅要保证周毅安全,还得继续维持眼下的百姓安乐。 周毅看着南方,随着时间的流逝,周毅的事业也逐渐走向正轨,到了这个地步,周毅也没有别的选择可以走了。 按照周毅的想法,有了刘虞的背锅,自己应该能安然苟到黄巾之乱的,但是他一来高估了刘虞的耐性,二来低估了士人贪心的程度。 为了搬倒周毅,这群士族豪强开始对周毅进行了毫不留情的攻讦,因为这一点,张飞暂任的护乌桓校尉已经被拿下,其本人也被遣回了渔阳。 这直接打断了周毅之前的规划,他本来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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