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颍州将军府内一片寂静,只有几盏昏黄的灯笼在寒风中摇曳。
徐满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翻来覆去,脑中尽是司徒言白天所说的话。
“太子司徒言”,这几个字如同千斤巨石,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徐满又翻了个身,床发出咯吱的响声,在深夜中显得格外刺耳。
身边的司徒言似乎感受到了徐满的动静,起身取来火折,将蜡烛点亮,罩上灯罩,屋内亮了起来。
徐满一惊,缓缓坐起身,烛光映照着司徒言略显苍白的俊脸,更显得他眉宇间带着几分疲惫。
“怎么还没睡?”司徒言回到床边,轻声问道。
徐满看着眼前的司徒言,心中百般滋味一下不知从何说起。
“睡不着。是我吵醒你了吗?”她低声说道。
司徒言在她床边坐下,目光温柔地看着她:“还在担心白天我说的事?”
徐满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害怕吗?”司徒言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
徐满微微一怔,随即坦然说道:“是,我害怕。”
她没有逃避,也没有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
“我害怕你说的那些,害怕你身份的秘密,害怕那些未知的危险。你的身份太大,你是当朝太子,是未来的国君,连我都是你的臣民;可你的身份又很小,你是我的夫君,是我的男人。所以,我很纠结。”
司徒言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心疼。
他理解,更明白。
“在你眼前,我不是太子,你也不是臣民,我是你的男人,而你是我的妻子,仅此而已。”
“阿澈,我虽然还怕,但我不畏惧。”徐满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他,“我既然选择相信你,陪伴你,便不会轻易退缩。”
司徒言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触动了一下,他一把将徐满拥入怀中。
“满儿,谢谢你。”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感动。
“你无需谢我,这原本也是我自己的选择。或许是命吧,咱俩注定要牵在一起。”
徐满没有动,只是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度和心跳。
这一刻,她仿佛忘记了所有的恐惧和不安。
司徒言放开手,深深望着徐满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柔情,他缓缓靠近,直至双唇轻轻触碰。
那是一个温柔而又不失热烈的吻,如同春日里初绽的花朵,带着青涩与甜蜜。
周围的世界似乎都为之静默,只有两颗心在紧密地贴合中跳动,传递着无尽的温暖。
当这个吻终于缓缓结束时,两人的眼中都闪烁着更加明亮的光芒,仿佛彼此的灵魂在这一刻得到了最深刻的交流与确认。
窗外,寒风呼啸,屋内,却温暖如春。
一夜旖旎。
翌日清晨,徐满醒来时,发现司徒言已经不在身边。
她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
“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徐满喃喃自语道。昨夜,她睡得很浅,想了一夜,天渐渐亮的时候,才慢慢睡去。
她知道,司徒言的身份太过敏感,他们不可能一直这样躲藏下去。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就在这时,司徒言端着早膳走了进来,看到徐满站在窗边。
“在想什么?”他将早膳放在桌上,走到徐满身边,轻声问道。
徐满转过身,看着司徒言:“怎么你去取早膳,你身子还没好利索。”说着忙将早膳接过来。
“我没什么事了,躺了许久也该动一动。”
说着,二人坐下一起用早膳。
徐满剥了一个鸡蛋递给司徒言,眼神坚定地看着司徒言说道:“阿澈,我想了一晚,我们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
司徒言微微一怔,随即问道:“你想怎么做?”
“回京。”徐满一字一句地说道。
司徒言看着徐满,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回京?”
“不错,回京。”徐满肯定地点了点头。
“既然已经到了生死关头,七王爷已经怀疑你,此番刺杀不成,他一定还会有所行动,下次我们不一定能保全自己。与其敌暗我明,不如主动出击。只有回到京城,你才能掌握主动权,才能真正保护自己。”
司徒言看着眼前这个柔弱却又无比坚强的女子,心中充满了感动和敬佩。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眼神温柔而坚定。
司徒言沉默了片刻,他知道徐满说得对:“满儿,我又何尝不想回京。别说我根基不稳,就说当年天象之说,父皇确信无疑。天象将整个皇室都包含了进去,若是我在二十岁之前回京,会对皇室们造成不利。想想都觉得可笑,我竟然有这样的力量。”
徐满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坚定地看着他,“天象既然说不让你回去,那能打败天象的还有天言。”
司徒言一脸茫然,显然不明白徐满的意思:“天言?”
“你听说过赤山活佛吗?”徐满问道。
“赤山活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