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臣女有一计。”徐满对着贵妃轻轻说道。贵妃斜倚在软榻上,脸色苍白,却掩不住眉宇间的焦虑。“徐大夫请讲。”贵妃看着徐满的神色带了些质疑。
“娘娘不必急于彻查此事。如今敌暗我明,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不如静待时机,待臣女将娘娘的身体调理好,再做打算。”
贵妃沉吟片刻,缓缓点头。
“徐姑娘所言极是。只是,这后宫之中,步步危机,本宫实在难以安心。”
徐满抬头看着贵妃,有过前世的经历她知道,宫里没有人是真的善良,她并不能保证纯贵妃是好人。
可如今自己的命在她手里,也不得不低头。
“娘娘放心,臣女定会竭尽全力,护娘娘周全。臣女已为娘娘开好药方,每日娘娘按时服用调理身体,并暗中留意宫中动静。待时机成熟,定能将那幕后黑手揪出来。”
贵妃轻轻闭上眼,感受着徐满的按摩,心中稍安。
“那就有劳徐姑娘了。”
“只是,若本宫迟迟不见好转,皇上和太后那边,该如何交代?”
徐满微微一笑。
“娘娘不必担心。”
“臣女已经想好了对策。”
“对外就宣称,臣女的医术有限,无法治愈娘娘的病症。如此一来,那幕后黑手便会放松警惕,露出马脚。”
贵妃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徐姑娘果然聪慧过人。就按你说的办。只是,委屈徐姑娘了。”
徐满摇了摇头。
“为了娘娘,臣女万死不辞。”
秦府内,司徒言斜倚在秦府的太师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玉扳指。
“将此事闹大?”他低声重复着信上的字句,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果然,不出所料。徐满将此事捅了出来。
司徒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中精芒微闪,透着一股不言而喻的深邃。
他缓缓起身,步伐轻盈地迈向窗边,轻轻推开了雕花木窗,任由夜风携着京城独有的繁华气息拂面而来。
夜色如墨,倾洒在古老的京城之上,将其装扮得宛如一幅错落有致的巨大棋局。
而他,司徒言,正是那位悠然自得的弈者,于这无边的夜色中,静静审视着棋盘上的风云变幻。
徐满,此刻也不过是他精心布局中的一枚棋子,随着棋局的推进,或跃然于前,或隐匿于后,皆由他一手掌控。
数日后,秦府之内,气氛略显沉凝。
徐满一脸怒容,脚步匆匆,几乎是撞开了司徒言那幽静雅致的书房之门,一股不容忽视的怒气瞬间弥漫于室内。
“司徒言,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一把将那张纸条摔在司徒言面前。
司徒言慢条斯理地拿起纸条,看了一眼。
“别生气,这事在我的意料之外,但我家夫人聪慧,不还是解决的圆满吗。”他带着微微笑意。
“圆满?”徐满冷笑一声,“确实圆满,我竟不知你在宫里都有眼线?!这皇宫就是个火坑,你也让我往下跳?”
司徒言缓步至徐满身旁,温柔地牵起她的手,目光深邃而坚定:“满儿,这京城之路,本就布满了荆棘与烈焰,迟早,我们都是要踏入那片火海的。”
徐满轻轻阖上双眸,心中五味杂陈。她深知司徒言之言不无道理,只是,这茫然无知的前路,如同厚重的迷雾,让她心生厌烦,却又无可奈何。
“我不喜欢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你宫里有暗线为什么不告诉我?”徐满看着司徒言的眼睛问。
“对不起,事发突然,我确实没办法告诉你。”司徒言伸手轻轻抚摸着徐满的脸颊。
徐满现在也没工夫纠缠这些,现在出宫也不过是缓兵之计,早晚还要面对:“现在可以说了吗?到底怎么回事?”
“其实宫里的嫔妃,不只是纯贵妃,大部分嫔妃身边都有七皇叔的人。”司徒言拉着徐满坐下。
在徐满收到那个把此事闹大的条子后,她就隐约猜到一些。
“七王爷为了皇上后继无人,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徐满不可置信的问。
“所以,我们要尽快,这件事一旦捅出来,别说后宫,就连前朝也会是一片风浪。”
“他做了这么久,不会没人知道,你凭什么认为我有这个能力把这事闹大?”徐满忍不住问。
“因为纯贵妃的兄长前几日刚刚因为得罪七皇叔而被流放,他的父亲兵部尚书李铮,此刻正与七皇叔水火不容,若能抓住这么大的把柄,必然会用力捅上一捅,到时候哪怕没有实际上的证据,也会让七皇叔损兵折将。”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有太多她不知道的事了,此刻她突然觉得,比起韩止,他可怕极了。
“司徒言,让我进宫真的不是你的一步棋吗?”徐满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无力。
司徒言看着徐满,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说实话,曾经是。我只是没想到这步棋来。”
“我该谢谢你的坦诚吗?”
司徒言转过身去不去看徐满:“满儿,这条路没有退路,我以为你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