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白还要上班,并没有在招待所待太久时间。
他和拾月一起去拜访了何斯亦,两个老人家叙了几句旧,又约好了再见面的时候,他就先走了。
走之前交待拾月带着何家父母去找女儿好好检查检查身体,他甚至还悄摸摸地问拾月,带的钱够不够?
拾月立即说,何立轩带地有钱,这些事情不用自己花钱,沈元白这才放了心。
老爷子即便都已经骑上车了,最后还又硬是下来了一趟,叮嘱拾月不可以不打招呼就回乡下。
说他有安排,让拾月必须听话!
拾月赶紧全都答应了下来。
拾月并没有立刻带何立轩的爸妈去医院。
刚才和沈伯伯说话的时候她已经知道人家父女俩都不知道他们把何家父母给带回来了。
如果她忽然带着人去,拾月怕给宁宁姐添麻烦。
她让何立轩留下来陪父母吃饭,自己先去了一趟医院。
反正他们选的招待所和医院就隔了一条马路。
拾月去到沈宁宁所在的科室时并没有找见人。
问了问护士才知道她去了食堂。
这会儿已经八点多了,宁宁姐去食堂做什么?
拾月怀着这份不解按照别人指的路赶了过去。
结果一进去就看到沈宁宁背对着她坐在一个桌子前,用手捂着肚子,低垂着头。
她一眼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连忙走过去问:“姐,你肚子疼?”
沈宁宁没想到她会找到这儿来,先是有点惊讶,然后才笑着说:“没事儿,就是来月事了,有点疼得厉害。我过来喝碗汤,马上就好了。”
就在她们说话的功夫,厨房里走出了一个人,把一碗葱白姜片煮的水放在了沈宁宁的面前。
那汤里的生姜放得有点多,拾月站在旁边都感觉味道窜得慌,她鼻子都跟着痒痒。
沈宁宁却端起碗面不改色的喝了一口。
“宁宁姐你等等!”拾月赶紧说。
她说着从包里取出了半包红糖:“之前买的,没有用完,你放一点儿。”
她说着拿去碗里的瓷勺进去挖了一大勺。
就在她还要挖第二勺的时候沈宁宁抓住了她的手:“好了!再多就齁得慌了。”
她边说边笑:“我今天的运气真好,拾月你怎么还随身带着红糖啊?”
拾月解释:“这不是之前买了想带到穗丰给何立轩的爸妈吗?结果没吃完我们又带回来了。”
“对了,我还没问呢,你们去这一趟怎么样啊?他爸妈身体还好吧?”
拾月摇了摇头,把何立轩父母的遭遇与沈宁宁说了一下,然后顺势提出了要带他们来检查身体的事情。
沈宁宁一呆:“带状疱疹啊,这个病我们医院也不精通。这得是皮肤科和神经内科负责的病症吧?”
她说着叹了口气,与拾月说了现在医院的情况。
其实现在不光政府机关,院校,就是医院闹得也很厉害。
他们医院很多老专家,老教授都受到了波及。
现在医院里除了外科,内科这些必不可少的科室还正常营业,其他科室都关停了。
“妇产科现在都关了,现在生孩子全省城就只有二院一个医院接收产妇,送到我们这儿我们都不敢接!”
沈宁宁语气里全是无奈:“我可以带他们去外科看看,但是我觉得效果不一定行。”
她压低声音:“现在留下来的医生水平都不咋地,好多都还没出师呢!
像我这种在医院工作五年以上的,都算老大夫了。可我自己什么水平,我能不知道?”
看她一副连自己都嫌弃的表情,拾月也忍不住跟着笑了。
她说:“那带状疱疹我们也不看了,我就带他们来,宁宁姐你帮他们听听看看,看有没有什么慢性病。
要是能想办法调理一下最好,真看不出来那也没办法。这谁又能怎么办呢?”
沈宁宁却没有接她的话。
她想了想说:“拾月,你也别带着他们瞎折腾了,晚上回家吃饭的时候我找一下我妈。你不是说晚上我爸还要去招待所吗?到时候让我爸妈一起去。
我妈的水平还是可以的,而且她还是中医,在调养这一块儿她要比我在行不知道多少倍。
晚上让她给二老号号脉,再开个方子。
趁你们现在还不走,想办法把药给配了,这样你们回去也放心些。”
“那真是太好了!”拾月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儿,当即高兴起来。
虽然她知道沈伯母是医生,但她来两回都没有见着人。
所以沈伯母对于拾月来说陌生得很,她压根就没有意识到这位还是自己可以求助的人。
拾月将剩下那半包红糖硬塞给了沈宁宁之后,兴奋地跑回了招待所。
晚上沈家在家的一家四口全来了。
拾月不仅见到了一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伯母乔亚敏,还有沈家最小的儿子沈鹏程。
四人来的时候拿了很多的东西,其中大部分都是各种中草药,这让拾月他们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
乔亚敏是个性子很清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