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只手揽着女人纤细的腰肢,另只手撑在沙发后靠,以一种囚禁的姿势半个身体压着她。
本想浅尝辄止,只怪橘子味的吻过于诱人,他忍不住多尝了会儿。
念时悦担心她爸随时进来,心不在焉地承受这不分轻重的深吻。
她就知道这人不会慢慢来,抓着机会就想囫囵吞枣吃干抹净。
思及此,她生气握紧拳头砸他的胸口。
梁斯泽从容地握住她没威慑力的拳头,似是明白被打的原因,一边吻着她另一边推卸责任:“谁让你脚刚好就乱跑。”
“……”
念时悦在他的亲吻下断断续续地吐字:“我回…家,什么…叫…乱跑。”
听到一个敏感词汇,他稍微离开她的唇,盯着她琥珀色的眼睛,低声问:“哪个家?”
与他专注的眼神对视,念时悦根本说不了谎。她眼眸往上飘,含含糊糊地说:“就家。”
很多时候,他们之间不用说得太明白,双方已经了然。
他会意后,嘴角往上扬了扬。
念时悦不想让这么他的得意,翘唇说:“外婆说想我了。”
梁斯泽完全不介意,深深地看了她几秒,坦诚地吐露心声:“我也想你。”
语言远比文字要表达真切。她的心脏仿佛失去控制,肆意跳快了几下。
可就在他又要吻上来的瞬间,她偏头躲开了。
所剩不多的理智告诉她不能这么快沦陷,至少现在还不行。
梁斯泽可能是觉得扫兴,松开了他的禁锢,从她身上撤开坐回去,抽了张纸,敷衍地擦了擦唇。
重获自由后念时悦从包里拿镜子出来。
整理好妆容后,她开口说正事:“你说我爸和那个女人有没有?”
她说这话时声音放低,怕人听不见,不由自主地往他靠近。
梁斯泽垂眸,掠过她纤细白皙的手臂,几乎要和他的皮肤贴上。他掀起眼,看着她近在咫尺的漂亮脸蛋,这会儿又刚正不阿:“不亲就别靠这么近。”
“……”
念时悦对他无话可说了,木着一张脸往旁边挪。
梁斯泽看样子是满意她的保持距离,脊背往后靠了靠,回答她的问题:“应该没有。”
他的观察力与念时悦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既然他能给出这个推测,大概率是没有。
念时悦铁面无私道:“要是有的话我绝不原谅。”
他偏头看着她:“不原谅你想怎么做?”
“让我妈跟他离婚。”
“这么严格?”
严格?
念时悦略微眯起眼,目光审视地盯着他。
“我又不会出轨。”梁斯泽好整以暇地冲她挑了下眉,“我替你爸问问。”
她轻哼了一声。
念时悦先是回了趟念家,把处理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连月盈。她作为女儿,自然希望父母和睦。为了增加可信度,她还把梁斯泽的判断作为佐证。
连月盈暂时是相信了,后续还会继续观察。她和念时悦想法一样,如果丈夫真的有异心,她绝不会姑息。
调和好父母的关系后,念时悦便去了梁家。
她这次回来的目的还有一个。
明天是梁斯泽的生日,同时也是梁斯泽父母的祭日。
她不知道以往梁斯泽都是如何度过这一天,总之明天他如果需要的话,她会陪着他。
晚上九点,梁斯泽还没回来。
夏季的晚风携着桂花的香气云游四方。
念时悦闲着无聊,坐在花园里吹自然风。乌黑稠密的秀发垂在身后,一层皎洁的月光披落,盈盈泛着碎光,如同一席质地细腻的绸缎。
“这头发长得可真好啊。”一个老态龙钟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念时悦闻声转头,老太太佝偻着身子慢腾腾地走过来,她连忙起身搀扶她坐下。
老太太缓缓弯身落座,叹了口气:“想当年在我没生孩子之前,头发也是又黑又密。”
念时悦微怔,想到所说的孩子包括了梁斯泽的母亲。不想话题太过沉重,她故作玩笑道:“外婆,您这是在劝我不要生孩子吗?”
老太太笑了笑,慢慢仰头望向月亮,“这是你们夫妻俩的事,我做不了主。”
老人家明显情绪不高,念时悦一时无话。纤浓的睫毛微垂下来,印出两道淡淡的月影。
晚风不分时候的吹着,扬起一黑一白的头发。
老人的声音像是远方的风,历经千辛辗转而来。
“但我希望斯泽能有个孩子。”她目光缓缓,停在一张年轻漂亮的脸上。
念时悦抬起眼睛,望见她浑浊的双眼似乎闪着有泪光,此刻她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对儿孙的希冀。
“我不能活几个年头了,我要一走,他就彻底没了亲人。”
这句话有着双重的伤感,念时悦鼻腔一阵泛酸:“您肯定会长命百岁的。”
昏暗的夜色下,一只历经沧桑的手握住了她细嫩的手。
像是粗糙而干涸的河床,饱有温和的力量。
“外婆要谢谢你,谢谢有你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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