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玻璃内水雾缭绕,两具身体交缠,像是起伏的海浪,水波拍打在玻璃上,音调急切婉转。
风平浪静后,念时悦脸上未退却的潮红,湿漉漉的挂在男人身上,随着他胸腔剧烈起伏而颤动。
梁斯泽随手扯了浴巾罩住她的身体,托着她放到洗手台上,又拿了条毛巾擦她滴水的发尾。
念时悦整个人被束在浴巾里,一动不动的像个瓷娃娃。
男人湿漉的黑色睫毛覆下,一双情欲尤在的眼睛时不时与她交触。
她抿着唇,几分羞赧地撇开,又不自觉荡回来。
目光擦过他裸露的肩膀和胸膛,几道新鲜的牙印和抓痕赫然在目。
她停顿几秒,长出了一秒的良心,关切地问:“疼吗?”
梁斯泽语调没起伏:“疼。”
“活该。”谁让他动作那么凶。
梁斯泽只是嘴角弯起笑,拿起吹风机给她头发。
温暖的烘烤下,骨感分明的手指在发间穿梭,念时悦像只顺毛的猫,舒适地靠着他的胸膛。
耳边的轰鸣声中断,几乎无间隔,她开口说:“梁斯泽,我们谈吧。”
她深刻感知到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倾向。会习惯性依赖他,喜欢他身体的触碰,总是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好,又觉得亏欠他。
这一系列的复杂心理,简而言之,称之为爱,一种可以不计较得失的爱。
空气安静了好一会儿,电风吹的余热在渐渐散去,周围的温度一点点冷却。梁斯泽却有种觉得福至心灵的暖意。
他故作不明:“谈什么?”
念时悦轻轻咬牙,他装蒜,她也不说。
梁斯泽像是思考了一下,抬抬眉:“谈恋爱?”
不等她做出反应,他自问自答:“就谈啊,我都还没追够。”
“……”
不说还好,一说念时悦有一肚子吐槽的话:“你还好意思说,什么时候追过了,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人,每天发个消息不超过五句话,人一出现直接上来就亲。”
听着她怨愤地细数罪行,梁斯泽不愧反笑,“我每天都有经过你的同意,这会子怨我不公正。”
每天都问能失联几个小时去工作吗,她难道说不能吗。
念时悦抿住唇不想理他。
梁斯泽笑着把人搂过来,“再过段时间,过段时间我就能天天陪你。到时候不能嫌我烦。”
念时悦说:“你现在就很讨人烦。”
“嫌我烦还要和我谈恋爱,受虐狂?”
“谁说要和你谈恋爱,我是要和你谈判。”念时悦隔着浴巾完全没力道的推他,“不准靠近我。”
梁斯泽丢出一句:“谈判失败。”
话音一落,随即低下头与她零距离,裹着一个深吻判定:“谈恋爱成功。”
……
情侣确认关系第一夜,注定会是个不眠夜。
念时悦醒来时,感觉身上哪哪都不属于自己,随处是他留过的痕迹。
梁斯泽好不到哪去,最明显的喉结被她咬吻出一小块红痕。
她一睁眼就看到了,迷糊地盯了几秒钟。
男人沙哑慵懒的嗓音微微震耳:“现在年轻人都这么谈恋爱?”
“……”
她顺话接下,“你年纪这么大体力还挺好。”
事到如今梁斯泽也不计较年龄,闭着眼睛,懒怠地笑说:“这不是没办法。”
念时悦感觉被内涵了,她承认昨晚是有点缠人。但她一点不害臊,有了正式的名分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
她灵活熟练地爬到他身上,八爪鱼式的抱住他,半主动安排:“今天带我去哪约会?”
梁斯泽一条胳膊搂着她的腰,拖腔拖调的:“谈恋爱这么麻烦,还要约会?”
念时悦握拳锤了他胸口一下,他们以前就很少约会,似乎是因为成为夫妻很自然的省去了这个环节。
难怪感情不牢靠,她莫名归咎于是这个原因。
思及此她又联系到什么,手肘抵着他的肩膀支起身体,连眨了两下眼睛,才反应过来:“我们岂不是要异地恋。”
梁斯泽还没应声,念时悦像个恋爱脑突然长了脑子一样,猛的撒开四肢,要从他身上下来,“我不谈了。”
他胳膊稳当地固住她翻了个身,顷刻之间,两人调换方位。
他高大的身躯压着,直勾勾地看着她,低缓的语气暧昧而轻佻,“就不谈了?合着骗炮呢。”
“……”
这么粗鄙的话能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不容易。念时悦差点笑出来,她忍住说:“我不吃异地恋的苦。”
梁斯泽手指穿入她的发间,感叹说:“苦是苦了点,忍忍就过去了。”
念时悦:“我是记者又不是忍者。”
梁斯泽挑眉地看了她两秒,“行,那不忍。”
……
这回两人实打实做出约会的样儿,吃过饭后顺道在商场逛街。女人逛起街来压根不知道累,尤其还带个随身提款机,双腿可以完全失去知觉。
第一天约会安排的满满当当,晚上又去电影院看电影,周末影院人多,等候大厅几乎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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