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美。”念时悦撑着手支起身,连人带毛毯从他身上越过。差点没摔着,梁斯泽还伸手扶了她一把。
她光着脚丫站稳在地板上,两只手摁住裹身的毛毯。气不过,随手抄起一个抱枕砸向他。
“你给我睡两个月的沙发。”
梁斯泽迎上她扔过来的抱枕,看着她气沉沉的背影却是笑了。
念时悦真是给气到了,这么重要的事瞒了她这么久,哑巴!
等到她一个人躺在床上后,心情莫名渐渐平静下来。
取而代之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一种奇异的不真实感。
感觉陷入诡异的神秘命运中,仿佛上演了和他在前世、几百年前就相识,如今再度重逢的经典桥段。
一晚上,真实的记忆穿插进虚幻的梦境。
梦里有个男孩安安静静地坐在长椅上,全身灰扑扑的不妨碍他模样秀气漂亮。
一个乱跑的小女孩突然站定,瞅了他好一会儿。
又很突然的跑过去,自来熟的拉了拉他的手,立马被挥开了。
力道很轻,但足够脱掉女孩软乎乎的小手。
小女孩一点没生气,仰着脑袋和他说话。讲了半天他都听不见,也不说话。
觉得这哥哥可怜极了,她善心大发,把自己附身符塞给他。
接下来这句话说得最顺畅,“哑巴哥哥,你拿这个许愿,很有用的。”
“……”
后来有段时间男孩每天都能在医院见到她,有时候哭,有时候笑,闹腾得很。
忽然情景一转,画面成了黑白。
念时悦醒来时满脸泪痕,她抹了抹眼泪,掀起被子从床上下来。
刚睡醒,声音慵懒而嘤咛,“梁斯泽,你在哪?
没人应声,她慌了两分,提高音量喊了一声:“梁斯泽!”
“在这儿。”
听着声判定在书房,念时悦轻快地朝那走,直接推门而入。
梁斯泽给电脑挡着,人都还没看清,就已经坐到他腿上了。
念时悦瞥了眼电脑屏幕,明知他在开会,当着众人,不管不顾的撒娇:“今天元旦你能不能给人家放个假?”
梁氏经历这么大一次动荡,梁斯泽要善后的事很多,他安抚她,在她耳边附声,“再半小时,带你回家。”
她向来不会无理取闹,乖巧地应:“哦,好吧。”
梁斯泽心情看起来很好,平日里工作的严肃缓和了许多,说话都含着一丝笑意。
大概是因为有人依偎在他的胸膛,始终陪着他。
念时悦跟着听了半小时会议。他说话时,胸腔震动,从她耳膜传递到每个神经末梢。
联动心脏一起跳动,她仿佛听见自己怦然心动的声音。
冬天里的艳阳难得,高空的飞机给暖烘烘的阳光照着,机身镀上一层金色的光,仿若一台时光机。
除了起飞那段时间,只能安分地坐在自己位置上,其余时间念时悦跟长在梁斯泽身上一样。
时不时仰起头和他亲一会儿。
第三次亲完之后,念时悦换了个姿势,两腿分开跨坐在他腿上,和他面对面。
他挑了下眉梢,煞有其事地往旁边看了看,“还有人呢。”
念时悦无视他挑逗的话,指挥道:“你握我的手。”
他依言伸手握住她的手。
下一刻,她立马甩开。
“......”
梁斯泽手停在半空,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忽的笑了,“够记仇啊。”
“谁让你瞒了我这么久,哑巴!”让她白吃醋了那么久。
他捏捏她的脸,“男人好面子,那么狼狈的时候哪能让你知道。”
念时悦嘲讽地笑笑:“你现在不好了?”
梁斯泽两手随意搭在她腿上,说得坦荡:“现在软饭都吃了,还要什么面子。”
“......”
她想起了自己富得流油的事实,打心底的高兴从嘴角流露出来,笑得不加掩饰,眼睛笑弯成月牙:“你这个老鲜肉要是不听话,我就换个小鲜肉。”
老鲜肉,梁斯泽品了品这不讨喜的形容词。
“是得努努力了,争取不被兔崽子抢饭碗。”
他抱起她往单独的房间去。
她主动勾住他的脖子,呼吸浇打在他皮肤上,否决了自己的话:“不会,永远都不会。”
下了飞机之后,两人径直去了念家。
这是他们俩重新在一起后,梁斯泽第一次正式上门拜访,免不了要正式些,大盒小盒提来不少贵重的礼。
连月盈看这架势警惕了起来,话里话外提醒他们再次结婚要慎重。
念时悦是个藏不住话的,摊开了说:“您都把户口簿里锁保险箱里,我们哪有机会不慎重。”
连老师瞅着这两人如胶似漆的样子,“你们办法多,谁知道又有什么刁钻法子。”
“妈妈,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就那么恨嫁,非嫁给他不可似的。”念时悦蛮不高兴道。
察觉手被一道力捏了一下,她疼得轻轻啊一声的同时,梁斯泽好整以暇地开了口,“连老师,上回我和时悦结婚匆忙,没和家里商量责任确实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