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世霆越想越激动,索性,借着酒劲,直接在楼下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南若安,你下来!”
“南若安,我想你。”
“南若安,南若安……”
震耳欲聋大嗓门,令无数人家的窗户都纷纷打开。
大家往下探头一看究竟,发现是一个醉鬼在告白时,又都忍不住摇头,关上了窗户。
南若安刚洗完澡出来,就听到有人似乎在楼下喊自己的名字,而南乔生已经站在了窗户边缘。
“谁在楼下喊你?”
南乔生蹙眉,看着楼下那个扯着嗓子喊的男人,问南若安。
南若安走过来,掀开窗帘的一角,发现是许世霆,面色顿时就不好了。
南乔生从她的表情里,一下看出了端倪,他声音一下变冷,“是不是那个负心汉?”
南若安惊了惊,下意识点了点头。
南乔生顿时就恶狠狠地朝着楼下看了一眼。
一想到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跟着这样的男人六年都没得到善终,南乔生就气得后槽牙咯咯作响。
他突然环视了屋里一圈,随后,眼睛瞥向了女儿刚刚泡过脚的那盆洗脚水。
南若安从父亲的眼神里瞧出了什么,她下意识阻拦,“爸,你别……”
没等她话说完,南乔生已经飞速走过去端起那一盆水。
随后,他一把拽开窗帘,打开窗户,往底下探了探。
许世霆疯狂地喊了半天,还以为南若安不理他。
他刚想要上楼,忽然就看到窗户大开,有人探出头来。
他仰着脸,立刻迫不及待地冲着对方招手,“安安,快下来,我有话对你说!”
他一喊完才发现似乎不太对劲,探头出来的,并非是南若安,分明是一个老头。
他面部表情僵了僵,刚想要定睛看看清楚,突然,一盆还带着些许温度的洗脚水从天而降,全部浇到了他的身上!
“再来骚扰我女儿,我就报警!给我滚!”
南乔生浇完水后,朝着楼下大喊了一声,随后,“砰”一声关闭了窗户。
许世霆有生之年可算真切体会到,什么叫做被人泼了好大一盆冷水的感觉。
他浑身都湿透了。
昏胀的脑袋,也被彻彻底底浇了个清醒。
他摸了一把脸上的水,感觉这水的气味,有些怪怪的,很熟悉的味道。
他猛地回想起来,这气味,像极了南若安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给他弄的泡脚包的气味。
许世霆瞬间脸绿了成了黄瓜。
作为深度洁癖的他,一想到自己浑身都是洗脚水,而且,刚刚还有不少吃进了嘴里,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立刻抱头鼠窜,逃之夭夭。
南若安知道她这个父亲,看似严肃,实则是有些孩子气在身上的。
眼看着许世霆被小老头给浇没了声响,她觉得好气又好笑,“爸,你也真是的,怎么泼别人洗脚水?”
南乔生仍旧愤怒,瞪着眼,“我没追到他家去,往他家门上泼墨,都已经是很仁慈了!安安,你可得给我长教训,千万别被这种狗男人三言两语就又骗回去了!”
南乔生看着自己这个如花似玉的女儿,眼神里满是担忧。
这孩子,什么都好,脾气秉性,都随了他,可偏偏恋爱脑这毛病,随了她妈妈。
“爸,您放心吧,我不会了。”南若安摇了摇头,目光坚定。
她早就在心里发誓,无论许世霆如何来求她,挽留她,她绝不可能再重蹈覆辙,绝不可能。
——
翌日清晨。
关于南乔生的大篇幅报道,出现在了申城的头版头条之上。
谭阿姨的寿宴上,不乏有对南乔生仰慕不已的学士,其中有人连夜就搜罗了南乔生这些年对各界做出的贡献,洋洋洒洒写了这篇报道,全方位披露了南乔生的种种事迹。
南乔生这一下可谓是出了大名。
一大清早,他的电话就响个不停,无数人都想要来结交他,采访他。
人怕出名猪怕壮。
这是南乔生最怕遇见、也最为头疼的情形。
南乔生吓了立刻买票赶回朵城,无论南若安怎么挽留,都无济于事。
南若安把南乔生送去了车站以后,便去了泰达。
本以为,她接连翘班好几天,许世霆又被她爸泼了洗脚水,她回到泰达,许世霆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可是,出乎她意料的是,许世霆看到她,竟不再板着一张脸,而是大老远的,便对她笑脸相迎。
南若安惊呆了,直到许世霆走到她面前,她这才反应了过来。
“安安,你来了。”他语气温和得不像话。
南若安却莫名身体抖了一下,“嗯,我来了,要扣要罚,都随你。”
许世霆却主动拉起她的手,“我怎么舍得扣罚你,你为泰达辛苦了那么久,我奖励还来不及。说吧,你想要什么奖励?”
南若安浑身不由自主冒出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皱眉看着许世霆,像看外星人:
“你……什么情况?”
许世霆将她拽到了她办公室里,她突然发现,她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