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玉棠就后悔了,可是还是想要看谢容锦的反应。
谢容锦美丽的眸子溢满忧伤,他别开目光,幽幽道:“一旦我们的关系亲近了一点,你就一定要破坏,对吧?”
玉棠微微启唇,明知道谢容锦说的没错,却还是不肯承认,轻笑一声,半日才道:“我开个玩笑嘛。”
瞧着马车来到唐宅,玉棠有些担忧,下马车盯着里面坐着不言语的谢容锦道:“有信一定给我看一看。”
“好。”
谢容锦从来没有这样冷淡过,玉棠站在门口,立在雪中还在发愣。
徐之客听得马车声音,从旁边院落出来,瞧着她头顶已经蒙上一层白雪,劝着她进屋。
“我没事,就是看看雪。”
玉棠折返身子进屋,却发现屋内大家都坐着,围炉火锅。
容念更是手中握着两个玩具就跳了上来。
“娘亲,这是今日顾九送给我的,你看,你看!”
玉棠抱起容念,瞧着他手上精致的玩具,知道这是谢容锦托人从外地定制来的,心中越发有些歉疚。
“容哥儿,快来坐下,不然你喜欢的虾仁我可就全吃完了!”
容念听得,一本正经道:“南哥喜欢吃的话,就吃吧,只要给我留一个就好了。”
大家都笑了,玉棠也暂时忘却了谢容锦,大家和乐融融吃火锅。
谢容锦这边回到侯府,瞧着送到桌子上的几盘子菜,实在没有胃口,忍不住问道:“老太太、太太她们今日如何?”
丫鬟听得,立刻逮住机会,机灵说道:“老太太和太太这两日都在为柳姑娘忙上忙下,府上可和乐了。”
谢容锦听得,倒是起身道:“是吗?我去瞧瞧。”
走到侯老夫人上房,便瞧见柳轻眉坐在火炉旁边,陪着老太太说故事,说的都是她在寺庙中的经历,来往客商的故事,老太太听得很入迷。
本还想要进去的谢容锦,忽然觉得不好进去了,转身又回来,去到詹氏屋门口。
只听得里面灯已经熄灭。
漫天的大雪飞舞,谢容锦心中那一点的虚空,像是一个黑洞,无法被填补。
兜兜转转,最后下马车,才发现自己来到了冯白客的家中。
不想听得里面打斗之声,顾九听得,立刻翻身跳上围墙,往里面一看,黑漆漆的却也看到几团人影在动。
“谁在那里!”
谢容锦等不得顾九探查,飞身落入院子内就冲了上去。
只听得一声女子惨叫,像是冯母的声音,然后是一阵嘶叫,让谢容锦和顾九确定了冯白客的位置。
那三个歹徒瞧着有人来了,也不纠缠,翻身跳墙分头跑了。
“追!”
谢容锦一声令下,顾九立刻拔刀带着人朝着三个方向追去,一下子没入大雪之中。
摸出火折子吹亮,就发现冯白客正扶着冯母跪在地上。
冯母已经气绝没了动静,冯白客身上也受了重伤。
“走,先离开这里!”
谢容锦立刻过去拉扯冯白客,可是冯白客却如同磐石一般跪在地上,抱着冯母不肯撒手。
“一起带走!”
谢容锦没法,只得命人将两人一起抬入了梨花院之中。
本来安静的侯府立刻就喧闹起来,丫鬟来回在雪里走着,大夫在床边叹息。
大夫已经确定冯母无须诊治,可是冯白客就是不松手,他的双眼瞪得凸出,有些癫狂地呆住了,一句话也不说,连眼睛都不眨一眨。
可是当有人要来将冯母抢出去的时候,他的力气又是出奇的大。
偏偏冯白客又是腹部受伤,鲜血都已经顺着袍子滴落在了地上,若是不松开冯母的话,根本就无法看诊。
谢容锦上前,举起手就给了冯白客一个耳光,打的冯白客头转到一边。
“难道这样你就不想活了吗?”
冯白客这才眨巴了一下眼皮,用猩红而懵懂的目光看向谢容锦,然后转到屋中,最后转到怀中的冯母身上。
他的眼眶立刻滴落下血泪来,谢容锦不想让他动气伤心,上前亲自将他的手掰开口中说道:“让老人家去躺着休息吧。”
冯白客竟然松开了手,注视着丫鬟们将冯母抬到了软塌上,还盖上了被子,身子一松,靠在床上开始喘粗气。
疼意上来了,大夫立刻上前开始处理伤口,冯白客晕过去几次,等到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谢容锦跟着丫鬟一起进屋,瞧着冯白客醒来了,当即说道:“你不用起来,先喝了药,我们再说。”
冯白客明白了很多了,也不逞强,喝了药之后,抓起旁边碟子中放着的乌梅送入口中。
“这是玉棠听说你受伤了,派人送来的。”
冯白客听得垂下眼皮嗯了一声:“多谢玉娘子挂念。”
谢容锦看他神色不错,挥手支开所有人,才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母亲呢?”
“在棺里,等你好了,才好安葬,你放心好了。”
冯白客痛苦得狰狞着面皮,似乎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然后却是在忍着眼泪。
“你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