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说明,他还不想开战,亦或者准确说,他还没完全准备好,此刻并非开战的绝好时机。
所以,事态并未发展到绝境!
但这些事,又不能拿到台面上明说,若是明说就是在打他的脸,届时他就算是为了面子,恐怕都会一条道走到黑!
那时候,才是真正不可控!
“先坐吧!”西溪指了指身旁的石凳,示意对方坐下,而她自个也率先坐了下来。
又把桌上她吃剩的烤肉片往他那边推了推,“尝尝,这是林家兄弟的手艺,味道挺不错的!”
纺老嫌弃地看了看她泛着油光的手,又看了看被扒拉得乱七八糟的肉,却还是跟着坐了下来,用指尖掐着一小片肉,囫囵地塞进嘴里,末了还不忘吐槽一句,“只有你们这种孕雌,才会吃这种又老又柴的熟肉!”
虽然嫌弃至极,但总归是坐了下来,不再剑拔弩张,对于西溪而言,便算是一个好的开端。
“说到底,你与他们并无不同,来此都是为了做我的兽夫!”西溪决定不再绕圈子,直接点明。
“小雌性,我想我有必要纠正,他们……的确想成为你的兽夫,但我,要成为你唯一的兽夫!”说这话时,他下巴高高抬起,一股强烈的优越感,自内散发出来。
“可你已经不是唯一的了!”西溪故意挺了挺肚子,原本微微隆起的小腹,因为她的举动看起来,仿若即将临盆。
唰地一下,纺老的脸就沉了下来,死死地瞪着西溪的肚子,“没想到,你还真的怀孕了,我还以为你是……”
“你别告诉我,你真的不知道!”西溪翻了个白眼,“当时,你们与花娘合谋的,不就是想强行与我交尾,借此让我落胎,从而令我留在雌洞,好接替花娘的位置吗?为了这样丑恶的目的,你竟然与流浪兽人为伍,还煽动一群雄性!当时我还以为,猞猁部落就是这么地无耻残暴,可来了才知道,无耻残暴的从来不是猞猁部落,而是……你!”
“你!”纺老恼羞成怒,猛地举起右手,狠狠地拍在了石桌上。
刹那间,石桌顿时四分五裂,连带着桌上的石盘,也没能幸免于难。
瞧着这一幕,西溪不免有些惋惜,毕竟这可是暖暖刚送来的,到她家还没有半天时间,就碎了!
听说,这么大一块石桌,打磨起来很不容易,放在部落交易市场里,少说也得要十个下品晶石!
竟然就这么碎掉了!碎掉了啊!
关键是,她能肯定,纺老绝对不会赔!
还有那肉片,很好吃的,她还没吃完呢,就这么也给霍霍到地上了,都埋在碎石里弄脏了,大概率也是吃不成了!
越想,她越气,越想,她就越委屈,眼眶儿红红地,就这么死死地盯着碎掉的石桌。
“喂!你别哭啊,你羞辱我,你倒是先哭上了?”
纺老声音将西溪拉回现实,可令她疑惑的是,这声音里为何充满了无奈与崩溃。
仿若她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而纺老才是那个受害者。
“你们这些雌性就是烦人,动不动就哭,老子做什么了?不就是拍碎张桌子吗?动你一根手指头没?”
“我TMD,哭哭哭哭,你可别哭了,哭得老子头疼!”
“知道老子这么多年为啥不找雌性吗?老子出身正经部落,好人家雄性谁不是看中生育力,谁会去追求所谓的精神力?精神狂化,雄性兽化,那都是小概率事件,谁年轻那阵成天惦记着?”
“老子就是受不了雌性动不动就哭哭啼啼,各种矫揉造作,老子伺候不了!”
“去雌洞,那也是花娘给老子递了信才去的,为了你,老子在雌洞忍了七天,你知道这七天老子是怎么过来的吗?左边嘤嘤嘤,右边呜呜呜,白天呼呼呼,晚上嗷嗷嗷,老子是睡也睡不得,坐也坐不住!”
“就当老子以为,终于熬出头了,结果……结果花娘告诉我,你怀孕了!每年送来的都是没什么生育能力,且刚成年的新雌,根本没有纳过兽夫,怎么可能怀孕?”
“恰好这时候掏菊找来,说所谓怀孕一说,不过是拖延之法,说得言辞凿凿,还说那几日正好就是你发情的日子,最适合进行精神安抚!”
“老子信了,所以老子去了,但老子只自己去了,谁也没喊,谁也没叫!老子怎么知道那天会有那么多雄性聚集?”
“你扪心自问,即便是那日,老子可有强迫你?老子不仅没有强迫你,更是为着你,还跟那流浪兽人打了一架!”
说着,他撸起袖子,露出自己的右臂,“你看,这伤就是被那流浪兽人咬的!”
即便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但在纺老的右臂上,两个尖孔牙印清晰可见,而牙印四周呈乌黑色,显然被注入了剧毒!
此刻,西溪方才注意到,相较于上一次见面,这一次纺老的脸色显然要差上许多!
就连嘴唇,都泛着乌青。
“你中毒了?”西溪惊愕出声,也终于在纺老的声声控诉中,止住了眼泪。
“嗯,托你的福,不仅中毒了,还部分兽化!”说着,他摘下兽皮帽,露出两只毛茸茸的猫耳朵。
“好可……”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