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水声,西溪这颗心顿时拔凉拔凉的。
来了,终于来了,自己的最终归宿,果真是个木桶,还是只小木桶!
感受到脸上冰冰凉的触感,西溪吓得一激灵……
真是个讲究人啊,都要给她切片了,还得先把她脸上的污迹洗掉,怎么着,看出她的伪装了?
洗完脸不说,对方竟开始擦洗她的脖子了!
为了装扮效果逼真,西溪裹泥巴时,连下巴和脖子也没有放过,全都裹上了厚厚的一层泥浆。
于是,这边,司空鸿宇疑惑一个小雌性,最细腻的脖子处,为何会有这般多的泥巴,导致他都换了两桶水,都还没清洗干净。
另一边,西溪浑身紧绷,仿若一个等待行刑的犯人,她既盼着对方赶紧掐死她,好让她一了百了,早死早超生,又害怕对方真掐死她,让两位兽夫跟着她受难!
在这种矛盾的煎熬下,这脖子总算是洗完了。
可西溪发现,对方似乎洗上瘾了,竟将手探到她脖子以下!
就当她再也装不下去,即将破口大骂之际,对方仿若触电了似的,猛地将手缩了回去。
周围忽然就静了下来,只听得到远近的虫鸣与和煦的清风,对方似乎傻掉了,就这么毫无动作的呆坐着。
突如其来的安静,令西溪紧张的神经更加紧张,浑身忍不住地战栗着,一双眼死死地闭着,可长长的眼睫毛却仿若扇子般扑闪个不停。
终于,对方终于动了,却是将她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甚至用上了绳索,隔着被子给系了好几个结。
每系一个结,西溪就默默吐槽一句。
系个屁啊,咱是能跑还是能跑啊?至于这么防着我?
啧……这系绳结的手法不行啊,怎的也没系死,竟然还留有活扣,怎么着还能给她解开?
哎呀!够了!真的够了!这都给她包成粽子了,还没停啊?
……
可不论西溪如何吐槽,对方却依旧我行我素,过了好一会,这绳结才算是系好了。
周围再次安静下来,这一次比上次要久,西溪闭着眼睛等了许久,也不见对方如何动作。
便壮着胆子,微微睁开了一只眼,却见对方依旧坐在自个身边,神情十分专注,仿若正在进行的是一件极其神圣的大事!
什么事?搭架子!
一堆凭空出现的木桩,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侧,而他竟然一丝不苟地摆着,看样子似乎要搭一个火架,似乎打算烤什么。
因为,在搭完架子之后,她赫然看到,对方竟然开始钻木取火了!
怎么着,把她切片还不算,这是要把她给烤了吃啊!
得,还挺讲究啊!
兽人多喜直接食用生肉,如她这般只吃熟食的雌性,在大多数雄性眼里,那都是难伺候的主,这一点,她早就从街坊邻居的议论中听到,只是她并不在意罢了。
没想到,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竟然还能遇见同道中人!
若是,对方的食材不是自己,或许自己还能与之同桌而席,交流华夏五千年的美味佳肴。
而此刻,西溪只觉得胆寒,胃里翻江倒海,那股强烈的呕吐感,根本不是她靠意志就能止住的。
终于,西溪再也无法装晕,当着对方的面,剧烈地干呕起来。
而一旦开始,就一发不可收拾,一股温热的液体混合着食物残渣,朝着对方刚搭建好的架子喷去。
司空鸿宇下意识地伸手去挡,一股风以螺旋状将这滩污秽卷入其中,而后顺着对方的手指方向,抛向遥远的森林。
看了看望不到尽头的森林,又看了看依旧干干净净的木架,再看看对方已经点燃的火苗,西溪绝望地翻了个白眼,脑袋一歪,重新躺了下去。
只是那双眼睛,再也无法闭上,死死地瞪着蔚蓝的天空,似乎想握住最后的光阴。
而在司空鸿宇看来,当他给妻主擦洗身子之际,许是水太凉,惊着妻主,以至于妻主不停地打着冷颤,于是他将被子裹得足够严实,可兽皮被终归会有些缝隙,加上妻主时不时蠕动着,他担心妻主着凉,便绑了几圈。
可隔着被子,妻主仍在发颤,他想着许是在公共雌洞伤了身子,畏寒得厉害。
他愧疚的同时,便想着生火取暖。
在中大陆,火系异能的兽人很多,火种不再像其他四大陆一样稀缺,所以家家户户都留有火种,他自然也不会觉得火种是什么神圣之物,不可亵渎。
只是,正是因为家里有,他便没有随身携带。
而作为风系异能的兽人,他只能控火,却无法起火,所以他只能选择最原始的方式——钻木取火。
许是他动作太慢,妻主竟然病得愈发厉害,竟喷射性地呕吐起来!
他并非嫌弃污秽,只是担心这些东西会堵塞妻主的口鼻,进而发生窒息!
所以,他快速地用风,将这些东西转移,包括妻主口中的残留。
而他的妻主,果真病得厉害,吐过之后,竟面色惨白地仰面躺下,眼神呆滞,仿若失了神似的。
作为一名母胎单身的雄性,即便他已经是妻主的兽夫,可他们之间并无感情基础,他实在不知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