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万山月也见过无数大风大浪,顾司的怀疑对他不过是小意思。
他很快就想好说辞,不动声色道:“我是独行,但冥警又不是各个会御风御剑。他们出动得坐车吧。我要是对你们有歹意直接什么都不说不就行了。”
理确实是这个理。
万山月的行为虽然可疑,但好像确实又无害。
但很多事不会像表面那么简单。
为什么自己刚从自在城从来,就又被引导过去。
虽然顾司看不透原因,但肯定不会是巧合。
他紧紧的抱着怀中那早已没了意识的人,盯着万山月问:“能告诉我你和云青彦之间究竟有什么误会吗?”
万山月眼底神色一沉,继而带着一脸的委屈和难过:“我从未害过你吧?你却不信我?”
顾司有一瞬的愧疚,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过去他简单认为好与不好就是有没有占你便宜。
再往大些就是死与不死。
但经过上个世界他发现别人暂时对你好或许是有更大的谋划。
比如,把你炼成灵石。
过去顾司认为万山月就算和云青彦有矛盾,总不至于是很大的矛盾。
不然云青彦大概也不会理睬对方。
可如果是对方有用,且对方有把柄在云青彦手上,导致这种相处模式也是成立的。
若是如此,万山月又怎么不能趁他病要他命呢?
自己有生簿的事对方应该也知道,所以是不是因此才想把自己骗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杀人夺宝,或者是别的什么谋划?
顾司摇着头,开启对陌生人的戒备模式:“我不过是想帮你们化解误会。难道你不想吗?还是这事很难以启齿?”
发现顾司是真的怀疑他后,万山月是有些受伤的。
他开始在心中盘算公西染是不是知道这一切,经历过这一切。那自己要不要说?
如果说了,那意味着公西染也知道。
这是不是相当自己在一个对自己知根知底的人面前装高深莫测装了那么多年,对方还装不知道?
这就是很社死。
可如果不说,疑心已起,顾司未来就不会问云青彦吗?
那云青彦恐怕要把他贬低的连人都不是。
索性还是自己决定自己的形象。
万山月指了指顾司怀中的人问:“你觉得他撑得下去,我就慢慢跟你说。”
顾司的额头上冷汗滑落,手紧紧的扣着云青彦单薄的肩膀。
他只能赌对方撑得过去,现在的他觉得四处都是陷阱,明明号称最安全的法律区,竟然突然就出现了这么暴虐的事件。
他突然发现世界上所有的安全似乎都只是一个口号,仅仅用于事后的追责。
如果有人不怕承担这份责任,那照样可以为所欲为。
至于被伤害的人,也只能自认倒霉的被伤害了......
所以正确的方法不应该是相信别人会遵守规则,而是把那些恶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部杀掉。
或许有些残忍,
可,放过他们怎么就不是对未来可能诞生的无辜的受害者的残忍呢?
他要把他们全部揪出来杀掉,明着打不过就偷袭,下毒,总有办法的......
所以他必须要知道万山月该不该被排除。
他冷静的开口:“你说,赶重要的......”
“你可以理解为,最早的时候,我跟你是一个组织的......”万山月琢磨着措辞,缓缓开口。
“然后?”
“当初我和我的一个很重要的朋友一起加入了组织,一次任务他死了......唔,就是死了......那个时代,有一定境界的修仙者是不允许入冥界的,因为那个时代修仙者太多,大概是为了维稳吧...
而当时,所有的灵魂一旦肉体被毁,不立刻进入冥界缔造的黄泉结界空间,灵魂就会消散,当时他本就伤了魂魄,所以消散的特别快。
我也一时没想到用法器或者灵器将他魂魄收敛,等我回神的时候,他就只剩下那么一丁点......”
万山月伸出一个小指头,用另一只手的拇指划着指甲盖展示大小,虽然他已经尽量用诙谐语气表达,但伸出的小拇指却在不自觉的颤抖。
“他是因我而死,我不可能不救他。死人复生尚且逆天,何况残魂......所以我做了云前辈认为残忍的事......”
如果是以往,顾司会自动脑补两人不过是理念不合。
而如今的顾司却格外冷静的追问:“什么残忍的事?”
万山月避重就轻了半天,发现根本瞒不下去,他讶异于顾司的成长,按中转世界的时间来算,对方来的时间都不到一个月。
就从一个清澈蠢笨的愣头青成了一个难以忽悠的人。
他还以为在云青彦的庇护下,顾司会成为温室里的花。
看来这并不是云青彦想要,也不是顾司想要的。
所以公西染可能明知这一切会发生,还是让自己这么做,是给自己一个坦白的机会吗?
万山月深吸一口气,沉重地说道:“杀了人。杀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