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赶紧将他扶了过去坐下,等他坐稳才说:“我这就去看。”
他踏风上了墙,又轻轻飞上了屋顶,很快没了踪迹。
云青彦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从怀里掏出一枚红色药丸。
药丸散发着甜腻香艳情/欲的粉光,
一看就不是正经药。
云青彦却毫不犹豫的塞进嘴里,艰难的干咽下去。
“谁?”云青彦察觉有人靠近,剑已握在手中,正准备劈过去灭口。
“是我!那个,云先生,我再去把醒酒汤热一热。”远处手中拿着醒酒汤过来的胡非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云青彦高冷腹黑不肯吃亏他知道,
但这又是什么情况?
他震惊了一瞬,赶紧识趣的假装什么都没看见,背过身子。
然后端着还冒着热气的醒酒汤飞快的跑了。
......
顾司完全不知道即将发生的事,趴在房顶,轻轻揭开屋顶的瓦片。
眼睛贴上去,看到屋内的情形,才发现那巡府和县令那两个老狐狸是装醉。
师爷给县令递着毛巾擦脸,县令又将毛巾递给了拿着醒酒汤漱口的巡府。
县令说道:“本想把他灌醉套套上面的口风,没想到他竟然带了个喝酒这么厉害的仆从...莫不是我们的事已经被他发现了?”
巡府摆摆手,呕了两口说:“不,依我看他是真的不能喝酒,三杯喝下去他筷子都拿不稳了。要不是他那仆从,我们定能撬开他的嘴...不行...我也不行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县令赶紧对师爷说:“师爷,去送巡府大人休息。”
于是师爷就搀扶着巡府离开了。
顾司又在房顶上等了会,等到师爷回来,师爷和县令也再没说什么,熄灯离开。
顾司也离开。
他回到与云青彦分开的地方,他还坐在那,即便是一脸醉态,坐姿依旧端庄,胡非在他身边,手里端着半碗喝剩下的醒酒汤。
看见顾司来赶紧将碗递过来,说:“还剩点,你将就着喝点。”
顾司猜是云青彦刻意留给他的,但他酒量似乎很好,赶紧摆手说:“我没事,你让他全喝了吧。”
胡非看顾司舍不得喝,却没听他的话给云青彦,“你现在没事,一觉起来就得口干舌燥了,赶紧喝了,不然明天耽误事。”
这误事的大帽子一扣下来,顾司也不敢再推辞,将醒酒汤一口灌入。顾司看这醒酒汤的色泽发现和巡府喝得有些像便问胡非:“这不会是你在官邸的厨房偷的吧?”
胡非瞪大眼睛:“什么偷?顺手拿的,煮了一大锅,他们也喝不完,我不拿不也是浪费。”
顾司说:“你是去探查去了?查出什么了?”
胡非笑着说:“我们就非得站在这里吹着冷风说话吗?”
照例是顾司背着云青彦,三人在回去的路上交换了探查到的消息。
胡非探查到这个县衙的衙役特别多,至少有几百个,官邸里面有一个仓库,上着锁,守卫森严,他没进去看。
顾司也将他听到话告诉两人。
云青彦听完后说:“果然这两个人是认识的...或者该说有利益相关...”
顾司说,“其实在刚刚我就觉得自己像是在看戏,他们表演痕迹有些重。就算那巡府练过,身手再好,别忘了有句话叫双拳难敌四手,又有句话叫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巡府带了三十个随从,县令这边的衙役都有不下一百个,这说明县衙那个仓库里肯定有重要东西,需要人手护着。
现在外面在打仗,兵荒马乱的,前线就在不远处。
如果我是个昏庸的县令,有人在我公堂上闹打我的脸我会管他是谁吗?就算带了符牌又如何?我杀就杀了,谁能证明你是真的?到时候消息没传出去就说没见过巡府,说说不定对方是被敌军潜入城里的奸细给杀了,谁晓得?
万一有人走漏了风声,就说不知道这是巡府,如今细作太多,他不得不防才杀了对方,反正人都死了,东西还在我这,谁敢把我怎么样?
而县令并没有这么做,都没让巡府更进一步证明自己身份就直接跪了,当然这也可能是他太怂。
可刚刚我听到的话又证明他并不是怂,而是两人在谋划什么...
我猜是他在衙门上装模作样一遭不过是因为把云青彦误认为了他认为的那个人,在他面前演呢,这样就可以跟县令划开界限,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就能从这边探出更多消息...”
胡非抿了下嘴,他对顾司很关照是因为顾司年龄不大,长得又是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乖巧而孤独的坐在咨询处看着册子,给人一种脆弱易碎的清冷感。
让他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就像乱世中,前辈出于对纯真的后辈的呵护,他带了不少偏爱的想给他谋个平坦出路。
现在才知道这家伙竟然这么腹黑,什么叫杀就杀了,谁能证明你是真的...
所以之前云先生的伤真的是顾司导致的吗?
想到刚刚的红色药丸,胡非豁然开朗。
不愧是云先生看上的人,两人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