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还是很难过,但你已经受到了惩罚,我就暂时不计较了,说说你有何求吧。”
超度者还以为大佬是在阴阳怪气,但看见云青彦平静认真的眼神中的真诚,
他们发现大佬真的自以为宽宏大量的原谅他了。
镇国大将军像根棍一样倒在地上,苍白、憔悴、心如死灰的望着这个比怨鬼更可怖的美人说道:“我小时候在江南乞讨,快饿死的时候有人给了我一碗饭和一些银两......”
......
地狱中,
云乘遥坐在破石墩上,看着葡萄架上结得满满当当的葡萄,撑着下巴若有所思。
地狱的天空撕开了一条裂缝,远远的就看见一个穿着黑风衣的高大男人从天而降。
万山月几步走到云乘遥身边,看着他的侧影莫名觉得有些孤寂,
“你这么急找我,还强调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事?”
万山月是觉得云乘遥是没事找事,毕竟对方按照地狱时间计算怕是呆了得几亿年了,一个不与外界联系,基本和外界脱了节的人能有什么重要事?
但他还是来了。
那么长时间一个人待在这里,想必很是孤单寂寞,就像当初靠着孤勇往上爬的自己,没有别人,只有自己。
所以哪怕云乘遥只是喊他过来唠嗑,他也愿意唠,等聊完了再调侃他,
原来被他当热闹看,自己也总要戏弄到他一次才好。
云乘遥听见他的声音回过头来,他明明衣裳整洁,丧葬风的白衣像是漂白剂做的那样不染纤尘,一张白净温柔的脸上是精致的五官,还含着笑意,
怎么看都是整齐干净的,但万山月就是觉得他像是出去流浪了一圈,受了雨淋驱赶的小猫,可怜兮兮的。
万山月看见云乘遥手边的酒坛,走过去抓起酒坛嗅了嗅,挺香,他就喝了一口,是葡萄酒。
他又问,“怎么还一个人酗酒了呢?”
云乘遥托着脸看着万山月喝完酒才说:“你不好奇我这里为什么会有葡萄吗?”
万山月愣了下,拎起酒坛看了看,说:“你徒弟给你带得种子?”他忽然皱眉,似乎想到什么,:“不对,牲畜地狱的饲料都是靠阴气生长的特别品种,冥界的那些研究院只研究了这一个品类。就算有种子你这里也不可能种出人间的食物,因为你这没有灵气。”
云乘遥点点头开口道:“这种子应该是鸦一刚来那会拉出来的,反正鸟嘛,吃了就要拉,我就给他建了个厕所。反正只有他在那拉,直到有一天,厕所发芽了......”
相比云乘遥的平淡肃穆,万山月的胃就有点翻江倒海。
如果对方不说,他不知道,这种子是粪便里长得也没什么,但这样一说,这酒的味道就不对了,甚至他觉得这酒坛上都萦绕着鸟屎和鸟毛味。
他悻悻的放下酒坛问:“你想说地狱也被反冥界联盟侵入了?这事你应该找公西染啊,我权限又不高。”
云乘遥摆摆手说:“这都是小事,只是灵气入侵罢了。灵气能一定程度压制秽气,对我也没什么坏处。我怕的是云青彦应付不来,因为......”他支支吾吾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道:“你也知道人间的过去与未来,到了中转世界都不过是同一个开始。
我来这片宇宙的时间很早,应该比你还要早,那个时候云青彦,他......那个......”
云乘遥斟酌着用词,最终还是决定坦白:“他对于顾司的死过于不甘,太过执着,有点疯了,我怕他自伤,就给他下了点药,用他的灵宝把他封印了,用灵宝在他的记忆和神识上也各下了封印......
因为他活的久,记忆太多,我也不会区分,所以我封的差不多了,只大概留下了那些愉快的记忆,想淡化了他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