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重新将天齐寺的房间外檐、梁上都查了一遍毫无所获之后,浓厚夜色笼罩下的天齐寺又恢复了平静。
贾赦和邹彬都是眉头深锁,他们两个索性也不进屋了,招呼人给他们两个人搬来两把椅子,两个人就坐在院子里,沉默不语。
屋檐下的灯笼散发出黄色的暖光,照亮了两个坐在屋檐下的人的半张脸。
“屋子里也查了,屋外也翻了,就连院子里面的树根地下都掘开找了,就是没有,”
“贾大人,你说该怎么办啊?”
邹彬垂头丧气地坐在椅子上,刚才因为在屋檐下没有发现异常没了耐心,一急之下抢过衙役手里的东西,亲自上阵去挖地。
当然,白挖了,除了蹭了他自己一身的尘土和一手的泥,什么也没挖着。
贾赦也觉得奇怪,眉头紧皱,面对邹彬近乎是在自言自语的问话,贾赦也没有回答,两个人就这么坐在椅子上,一起吹着冷风。
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想要快刀斩乱麻找到证据是不太可能的了,可是毒药是真真切切在天齐寺里面出现过的,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天齐寺给人提供毒药,必然不止归义侯府一家人知道,这天齐寺所炼出来的药一定不止有一个人拿到,看来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那就是再次拷问天齐寺里面的和尚,逼他们吐露实情。
贾赦与邹彬两个人不是没问过那些和尚,只是那些和尚似乎早就想好了事发之后的应对方法,口供如出一辙,都说天齐寺从来都没有给人提供过毒药。
贾赦也明白那些和尚的想法,给人提供花前月下的地方与私炼禁药相比,那罪名可是轻了不止一层,如果没有实际的证据,那么这件案子就查得不彻底。
一番折腾,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即便是喝了参茶的邹彬也撑不住了,贾赦与邹彬两个人找了两间看起来还算是整洁的屋子休息。
睡了一会儿,贾赦觉得床不舒服,就披着衣服起身,想要找点水喝,门口值夜的禁军急忙给贾赦上了一壶热水。
贾赦倒了一杯水,略喝了两口润了润嗓子,便出门到了隔壁邹彬所住的屋子想要找邹彬再聊一聊查案的思路。
他推门进屋一看,发现邹彬也没睡着,正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烙大饼,一见贾赦来了,急忙起身迎贾赦进来。
“你披件衣服,出去走走。”
贾赦倒是干脆,邹彬也没但隔多长时间,两个人就在天齐寺的大大小小的院子里面走了起来。
不一会儿两个人就走到了寺庙后院一个偏僻的院子里,贾赦抬头一瞧,推了身边的邹彬一把。
“哎,别走了,咱们这是走到哪了?”
邹彬心里想着事情,被贾赦这么一推才发觉走偏了,他转头四处看了看,疑惑道。
“这天齐寺我也来过,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院子了?”
于是他叫来一个上次来过查检的衙役来问道:“这是哪?”
那衙役往四周看了看,答道:“这是天齐寺说是要翻修重建的一个院子,才建了一半,上次和这次来的时候咱们都查过了,里面除了一些土石等物,没有别的。”
“好了,本官知道了,你在后面跟着,一会儿有事再问你。”
吩咐完衙役,邹彬回身去寻贾赦,想要叫贾赦一起离开,一个建了一半的院子,且翻了两次,没什么好看的。
不料他一回身,原本还好好站着的贾赦不见了踪影,吓了一跳急忙高声呼唤贾赦。
“贾大人,您去哪了,咱们该回去了!”
“贾大人!”
“别瞎喊了,我在这!”
贾赦的声音从一截断墙后面传来,邹彬听到贾赦的声音后松了一口气,急忙带着人拿着灯笼赶了过去。
“贾大人,你在这干什么呢?这地方多不安全那,快从后面出来。”
说着邹彬将灯笼交给身后的人,亲自伸出手想把贾赦从断墙后面拉出来,贾赦伸手拍开了邹彬的手,然后示意过来的邹彬看断墙的墙根。
邹彬顺着贾赦的目光看去,那断墙的墙根下黑压压、密密麻麻地堆着一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
邹彬回头叫了人来,走过去一照,过去的衙役回头喊道:“大人,是一堆死蚂蚁。”
说着衙役就要用手去碰那堆死蚂蚁,贾赦急忙喊道:“别动。”
衙役的动作僵在半空,他的手比脑子反应的快,还没想明白就顺着听到的话止住了手中的动作。
“退回来。”
衙役听从贾赦的话回来,贾赦便接着吩咐道:“去抓一只老鼠来,要活的,快点。”
邹彬也明白了定然是这里有问题,便也点了点头,催促道:“快去。”
“贾大人,这......”
贾赦点了点头,“应该就是这里了,不过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得验证一下。”
贾赦站起身,对着一个禁军道:“你带招呼两个人去城西的成记绸缎庄,就说我要找他们主事的,他们主事的在的话,你们就和他一起回来。”
衙役抓老鼠也需要时间,在这段时间里,贾赦命禁军重点将这个院子给围住,又点起了许多个火把,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