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秦执神色更加冷淡。
秦湘玉一面想着说辞,手却快一步的攥住了秦执的衣袖。
他的眉目下垂。落在攥住他衣袖的手指上。
顺着那柔若无骨的臂腕往上,落在那张勾魂摄魄的脸上。
眼尾微红,波光涌动。
“表哥……”
明明是她躲开了他,可现下她的脸上,却泛着委屈之意。
“明明是表哥与我生分了,表哥还这样说。”她抬头偷瞄了一眼秦执的神色。
秦执面上不显,心底却冷哼一声,想听听她有何说辞:“哦,表妹此话怎讲?”
“我一早巴巴的跑过来,想看看表哥怎么样了。怎奈表哥还将我晾在那里,腿都站酸了,也不见表哥心疼,还说这些莫须有的话平白伤我的心。”她仿佛伤心至极,眼睫轻颤,眸中波光粼粼,似是不想在他面前落泪强撑着。
“表哥若是生我的气,不喜我,我走就是。”嘴上说着狠绝的话,一双手却攥得紧紧的,连骨节都泛出粉白色。
这样的心口不一却是大大的取悦了秦执,他状似不不经意的随口问道:“既是关心我,为何昨日不来。”
昨日来,她是不是嫌命长。
心里想着,却是微微仰起了脸,水润的眸子怯生生的:“昨日听福总管说,表哥心情不好。我……不敢来找表哥。”
秦执目光看似随意的落在她的脸上,实则没错过她的每一帧神情。
她垂下头低声:“表哥好不容易喜欢我,若是因为旁的人旁的事情生我的气,厌恶我,那我岂不委屈?若是我自己惹了表哥生气是我的错,若是旁人犯错,我来吃瓜落。我……”
明明苍白无力的理由,她却说得像真的。秦执就喜欢她这份亦真亦假的模样。仿佛全然被她得逞,而一切却尽在秦执掌控之中。
“想着事情过去了一宿,表哥大概率心情也好了,不会因为旁人之事迁怒于我,我这才过来了。”
没想到秦执气性这么大,一大早还让她吃了排头。
让她罚站了这么久。
“你还委屈上了?”
秦湘玉见秦执神色松动,开口:“可不委屈?”
“要是旁人惹了我生气,我不见表哥,你委不委屈?”
那双水润润的眸中尽是控诉,乌黑的密发柔顺的从脸庞落下去,贴着雪白的肌肤,落入起伏的胸脯中,秦执微微挪开眼。
“我没有不见你。”
秦湘玉观察着秦执的神色,虽然不觉得他会因为此事而认为他有错,可现在他神色松动,那么就有可趁之机。
“表哥是没有不见我,就是把对别人生的气,撒在我身上。”
“也是,旁的人对表哥来说都是重要的人,我……只有我……”
只有不重要,表哥才一点不在意的随意处之。
她的话没说完,秦执却懂了。
“我刚才确实没有因为旁人为难你。”
撒谎。那还让她站那么久。
“我自然是相信你。”
“还不松开?”
秦湘玉状似这才反应过来,猛的松开秦执的衣袖。
面上泛出粉色:“表哥,刚才是我逾矩了。”
秦执看着自己微皱的袖口,语气有些发冷:“在家也就罢了,在外可别拉拉扯扯的。”
尤其是和旁的人。
“有损你的名声。”
秦执冷淡的声音让秦湘玉以为秦执不愿意与她拉拉扯扯,损及他的面子。
刚才确实是她冲动了。
“嗯。”
“坐。”秦执又吩咐了福禄给秦湘玉看茶。
福禄躬身行礼,神色相较往日,沉稳了不少。
秦湘玉心中微动,看来昨日确实发生了大事。
她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杯喝茶。
“你过来可是有事?”他问。
秦湘玉这才想起她过来是要对秦执表忠心的,于是猛的站起来。
“怎么?”
听说昨日宫里头那位收到了一张人皮,震怒。不知道表哥,可……有受牵连。秦湘玉脑中过了几瞬,总觉得这话要说出口,就像希望他被牵连一般。
于是猛的摇了摇头,退后两步,却忘记了她是从圈椅上站起来的,又跌落了回去。
“表哥。”
“有事就问,有话就说。”
“我……”
像是视死如归般,秦湘玉开口:“陛下昨日收到一张人皮震怒,表哥,可有受到牵连?”
说完,她注意到秦执冷寒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瑟缩的坐在圈椅内,偌大的一个椅子,显得她格外的消瘦。
秦执呵笑一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如你所想,正是我所为。”
“早前,我不是与表妹说过吗?那人姓陈名高,是皇帝的大伴。”秦执又倒了一杯,推向秦湘玉:“表妹是要去告密吗?”
“那位可是天子,一旦入了那位的眼。便可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必在秦府,对我和太太,卑躬屈膝了。”
秦湘玉抬目,就看到那人如寒刃般的目光。
秦执敢这么说定是有恃无恐。
莫说她没有这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