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玉托人给李绅捎去口信让他低调行事,切莫在这关头惹出什么祸事来。
李绅表示感谢,并且又给她送了一套头面来。秦湘玉没动,通通放在妆匣中。
看到盒中银票已然消失,想起那夜她以为秦执是歹人,巴巴的暴露了自己小金库,偏生那厮当真好不要脸!连银票带玉钗给她全拿走了!
盒子比她脸还干净!
简直无耻至极!
尽管下午秦执就遣福禄来给她送了玉钗,也抵不住她冷眼相待。
福禄瞧她神色不好,想到早上秦执递给他的一叠银票,自然知道是从哪里顺的。没想到表小姐看着穷,这囊中比他还富有,可惜了。
“爷说,表小姐若是需要银子就找他取。”
呵。拿了她的钱,还好意思说这样的话。
至于秦执,那夜天晚,也没注意秦湘玉的银票面额,醒来一瞧。他的表妹还存了不少私房。瞧瞧前几日情真意切的说了什么,没钱给他买礼物,怕礼轻丢了面子,他如今从她那里得到了不下三千两。
秦执倒不是不喜欢秦湘玉有心计,聪明点也省了他闹心,可这算计心思不该用在他身上。
“对了,表小姐,奴才多嘴一句,这玉钗支支价值千金,天下间仅此一份。”
这十二支钗乃是前朝玉石大师得意之作,年前被秦执得到,连三小姐也来要了几次。
秦湘玉微笑:“那就谢谢福总管帮我谢过表哥了。”
“表小姐这谢人的事情还是自己做比较诚心。”
秦湘玉未语。
近几日秦执都很忙,皇帝本就因陈高一事疑心秦执,于是限令秦执于三月内侦破此案,捉到辱杀陈高的凶手。否则就要惩处他办事不力之罪。就算不能把秦执拖下水,至少这事儿甚大,多少秦执也要推个有脸面的人出来顶罪。
有心人都看的出皇帝就是想寻个借口削弱秦执的势力。
旁人都能看出来,秦执能看不出来吗?
当然,可秦执接了。
天子本意就是为难秦执,当即抚掌,“那朕等尚书令好消息!”
当即赐令要秦执三日内出发赶往海郡调查此事。
皇帝还在暗自庆幸秦执这些年随着权势高涨越发刚愎自用,次日就听到陈忠义夏侯被杀的消息。
偏生,杀人者还未留下一丁点信息。
这可是在京中,天子脚下,何方狂徒如此狂妄!
无疑是对皇权的一种挑衅,更是在动摇民众之心。
天子脚下都如此不安全了,哪里才安全?
众人第一反应都是秦执。
皇帝也是,能做下此事的,除了秦执,皇帝不做他人想。
可秦执垂着头,挺拔的身子站在文武百官中,显得格外碍眼。
明知是他,却没有证据,甚至,昨夜禁军察觉追踪杀手时,竟然跟丢了。
废物,真是一群废物。
皇帝抬眼看了满朝文武,垂老的太傅,辞官回乡的宰相,还有势力单薄的李氏众人。
不禁生出哀戚,他这半壁江山,竟是要舍了他人?
皇帝悲哀,却无可奈何。
他眼中闪过疯狂之色,转瞬就压了下来,若无确切证据,拿下秦执,恐怕难以服众,尤其,秦执党羽众多。
若是贸然行动,逼他造反,那就得不偿失了。
只是,就算不逼他,那人狼子野心,恐怕早晚也会动手。
要是能正大光明的除去秦执那就好了。
他不能急,都布局这么久了。
秦执走的第二日翌日,皇帝下令让京兆尹府齐鸣查明此事。若无进展,就要革职待命。
京兆府尹乃是秦执的人。
而秦执,此事不在京城。
皇帝这是,要拿秦执开刀了。
就算是盛京的百姓,都察觉到京城的不对,满城风雨欲来之意。
上位者之间的波涛诡谲,下面的百姓就算察觉,也依旧要过自己的日子。
而秦湘玉近来更是惬意,秦执最近没有找她麻烦。
有一次去给陶氏请安路上正好碰到福禄。
两人一对视,秦湘玉走了过来,轻声问起福禄大爷最近的情况。
福禄想了想,大爷去办事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对秦湘玉说的,于是就说了秦执最近不在府中。
怪不得说最近没有来找她麻烦,她暗喜,却没表现出来,轻声问福禄:“福总管,表哥是出门办事了吗?什么时候走的呀?”
“五日前,皇帝下令。”
“得去多久呀,此次是去哪儿呀,可远?路上有没有危险?”
“表小姐将心放在肚子里,爷……”福禄顿了顿,还是没有告诉秦湘玉实情:“爷去海郡为皇帝查案。路上有人保护,自然安全。”
“此行,大概一两个月吧。”
毕竟皇帝勒令三个月后就得有结果。
秦湘玉像是松了一口气:“那便好了。只是表哥离开都没与我讲,上次他送的钗我还没亲自谢过他。”
“来日再谢也一样。”
秦湘玉听罢,状似遗憾的离开了锦苑。
她这番表现自然让福禄作为表小姐对秦执情根深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