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禄离开后,秦湘玉沉下脸来。
丁香忧心忡忡道:“小姐,这样瞒着福总管,怕是瞒不了多久。”
秦湘玉点点头,自然是,能瞒一日是一日,不能瞒的时候再拖着,实在不行的时候,秦湘玉眸光闪了闪,瞧着丁香手上拿着的妆匣盒 ,或许有个人可以用一用。
秦湘玉最近几日都留在湘荷院绣嫁妆,倒不是她绣,她的绣工自己都看不下去,况且成亲急,嫁衣什么的,绣的话根本来不及。也就绣个盖头,连盖头都是丁香绣的,她顶多添了两针,沾个好福气。
秦湘玉散着发坐在乌桕树下,看丁香一脸喜色盈盈的数着院中的物品,以及李绅今日送到她手上的地契。
据他所说,这些都是他自己的私产。并不归李家,送与秦湘玉做嫁妆。
秦湘玉当然知道,他是怕她嫁妆太少,被他家中人所看轻。毕竟她一个孤女,寄居秦府上,陶氏又想从她手上获取好处,拿出的东西多却并不贵重。
李绅看了一眼嫁妆,这才一一给她添置上。
平心而论,他对她挺上心的。
“姑爷对小姐好着呢。”丁香数完一遍又一遍,然后抱着盒子上前,“瞧光光这头面,就给小姐置了六套。”
更别说旁的庄子铺子,更是送了小姐不少。嫁妆最后的收成都归小姐的。想来是把他的私产都给小姐了。
丁香说完,没听秦湘玉说话,见她坐在树下有一下没一下拨弄着珍珠,似是有心事的样子。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姑爷这样,您不开心吗?”今日李绅送来,秦湘玉就闷闷不乐。
她叹了一口气,她只是想借李绅跳出秦府,可李绅对她仿佛不止这般,他越对她好,将来她离开的时候,不知道还能不能舍得。
摇了摇头:“没事。你将这些东西,都收进去吧。”
丁香开开心心的叫人把东西搬了进去。
因着秦湘玉要嫁人了,陶氏特意给她院中派了四个丫鬟。
午后,丁香一人在院中安排丫鬟,秦湘玉回了房中休息。
湘荷院这面这般热闹,自然瞒不过翠竹苑那面。
容华和容月上门时,秦湘玉还睡着,两人就在院中喝茶,由丁香招待着。
等一切都忙完,丁香让几个小丫头去休息,容华推说累先回去了,只剩下了容月和丁香两人。
等秦湘玉醒来,就见容月和丁香两人面色不虞的看着对方。
丁香一向守礼,怎会这样?
她走了过来,“你们这是怎么了?”
容月不语,丁香脸上挂起了笑:“小姐,您今日怎么睡了这么久。”
秦湘玉摇了摇头:“不知怎么了,今日乏得很。”
她抬头看向容月:“姑娘这是?”
容月也恢复了从容,对秦湘玉笑了笑,“没事。”
两人这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没事。罢了,既然她们不想说,她也不去问。
“你今日过来是?”
“听说表小姐定亲了,特意来恭喜。”
说着,她递出了手中的礼物。
“不成敬意。”
“谢谢。”秦湘玉示意丁香收了。
正要说什么,就听容月告辞,告辞前,还对丁香说了句好自为之。
“这是,闹矛盾了?”两人棋友怎么和现代的牌友一样,还要闹不开心。
不过,以后都见不着了,秦湘玉对丁香说:“若是难受,就与她好好说说,毕竟我们既要走了。”
丁香和容月还算惺惺相惜。
“道不同。”丁香摇了摇头。然后把礼物拿了进去。
秦湘玉失笑,这姑娘。
湘荷院这样热闹,打得不止翠竹苑的眼,还有福禄的眼。
前几日他就疑心,虽然觉得表小姐还没有那么胆大妄为。但保不齐陶氏会啊。所以多留了个心眼,让人注意着湘荷院和宝墨斋的动静儿。
没想到宝墨斋这面没消息,湘荷院那面却被送礼了。
还是,前几日那提亲的人送的!
这下,福禄就什么都明白了。
表小姐竟然骗了他!
若晴天霹雳,福禄一边咬牙切齿准备去找秦湘玉问个明白,一边给大爷写了信,又叫暗卫最快的速度把信送到大爷那里。
若是晚了,大家就都别活了。
送完信,就往湘荷院去,怎奈吃了个闭门羹。
眼瞧着婚期渐近,大爷又不一定能赶回来,整个人都抓心挠肺的。
派人加急去了几次信,也没个消息,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拖到爷回来拿主意。
就去宝墨斋找老太太。
怎知,太太竟然闭门不见。
福禄再蠢,也知道这是早有预谋。
而表小姐不知从什么时候就开始谋局。
可这面秦湘玉闭门不出,陶氏那面推说不见,竟是连个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福禄着急上火的在湘荷院附近盘旋,看能不能逮着表小姐,好歹得把这婚事搅和了,不然大爷回来没法交代。表小姐不知大爷脾气,他可是知道的真真的。
大爷这人冷起来的时候冷酷无情,心狠手辣。要是这事儿真落到那步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