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好后,秦湘玉就离开了膳房,劳累一天了,便回去歇下了。
接近傍晚的时候,宝墨斋来人请秦湘玉过去用膳。
彼时,秦湘玉还在沉沉的睡梦中。
天黑的朦朦胧胧的,丁香掀开帷帐轻声:“小姐,孟春姐姐过来请您过去参加晚宴。”
“您看?”
秦湘玉头有些沉,意识尚且是混沌的,开口连声音都是嘶哑的。
许是染了风寒,她想。
这纤弱的身子骨,没在那日受惊之后崩了,反而是精神紧绷了几日之后才崩溃。秦湘玉笑了笑,甚是自我欣慰,苦中作乐的想,没想到她抗压能力还挺好。
“小姐。”丁香递给她一盏荷花茶。
秦湘玉喝了茶水润了润喉,这才开口:“你且叫她进来。”
丁香出去了,不多时,就带着孟春进来了。
孟春一进门,就见到那个潋滟惊艳的表小姐此时病怏怏的靠在床头,唇色苍白:“孟春姐姐。”
孟春连连摆手:“表姑娘可别这样唤奴婢。”
“可是病了?”她问。
秦湘玉略仰头,笑意苦涩:“打小身子骨就不好,叫孟春姐姐见笑了。”
“表姑娘也是,都病了怎么不叫府医。”又怒视丁香一眼:“你也是,怎么照顾你们家小姐的!”
丁香就要告罪,看到小姐生病,她心里也不好受。
秦湘玉摇了摇头:“与她无关,我也是刚发现。早前睡之前还好好的。”
“烦请孟春姐姐与姨母说明情况,待我病好之后再与姨母告罪。”
“告什么罪,表姑娘好好养着身子就是。”
两人又闲谈了几句,孟春就离开了。
丁香去关好了门,又准备拉上小轩窗。
“不必关窗。”屋中还是通风透气的好。
丁香收回手:“小姐,奴婢去为您请了府医过来。”
秦湘玉摇头:“没事,我这身体我自己知道。”
主仆俩又说了一会儿,丁香为秦湘玉盖好被子,就坐在帷帐下面守着她。
孟春回去后,大爷也到了。
见到孟春一人,本就冷淡的神情更冷。
陶氏见了他这眼神,赶紧问道:“怎么回事孟春,不是让你去请表姑娘吗?”
孟春垂着头回话:“奴婢去了湘荷院,赶不巧,表姑娘染了风寒。”
听了这话,本就面无表情的秦执面罩寒霜。
哼!染了风寒,恰巧就是这时候染了风寒!恰巧就是他生辰宴的时候!
秦执目光冷冽。连周围的人也感觉出来氛围的不同。
明明刚才大家还有说有笑的,秦执虽然冷淡,但也会应声,可现在,肉眼可见的连脸都冷了下来。
秦席玉不知其间事,只纳闷的想,大哥不高兴也是应该的,毕竟一个乡下来的丫头,偏生这样落了大哥面子。
至于喜欢,秦席玉想,能有多喜欢,男人那点喜欢,他最清楚不过,大哥也就是这两日新鲜。
不过,他倒是好奇,能让大哥新鲜的人能是什么样子,毕竟大哥一向不苟颜色,素日也不见他对什么事情上心。
如今,出现了这样一个人。
以后大哥若是厌弃了,他倒是可以讨过来。
在他看来,秦湘玉不过是一个父母失沽的女子,便是打了杀了,旁人能奈他何?
这般想着,现在却是不敢这样做,大哥还没上手,再怎么也得等大哥过了再说。
他倒是没什么不悦,嬉笑着又要说话。
可却没人应声。
饶是他再不着腔调,也不敢随意说话了。
“大哥儿你看?”陶氏侧脸看向秦执。
“上菜吧。”
听秦执这么说,陶氏松了一口气,叫人上菜。
席间又活跃了起来,可秦执却没再开口。一连饮了几杯劲酒。
旁人只道秦执是高兴,只是向来这人喜怒不现于形,唯有陶氏知道,秦执这是生怒了。
看来,秦湘玉在他心里的分量比她想象中更重。
陶氏勾了勾唇。在丫鬟的伺候下吃菜。
宝墨斋热闹着,湘荷院却静悄悄的。
天将将黑的时候,丁香伺候着秦湘玉睡下,湘荷院的门又被敲响了。
有丫鬟在门外轻声:“丁香姐姐,膳房有人过来了。”
秦湘玉本就睡不安稳,听闻声,就醒了,对丁香道:“你去看看,什么事。”
丁香心里埋怨,这膳房一天天的就是事儿多!
走了出去,见蝉衣提着一盏孤灯站在院门口,脸色这才缓和几分。
幸好是蝉衣不是那许老婆子,不然她少不得骂她几顿!小姐就是因为下午为她操劳才染了病气。
“可是有事?”
“丁香姐姐。表姑娘在吗?”
又想来麻烦她们姑娘!丁香语气不好:“小姐睡下了,有什么事,你明天再来。”
“丁香姐姐。”蝉衣拽着丁香的衣袖,开口道:“我们准备送寿糕时,许妈妈太紧张晕了过去,现在膳房一片混乱。”
前院那面都来催了几次了,叫她们赶紧的把生辰惊喜送过去。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