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用膳的时候,秦执才携秦湘玉姗姗来迟。
家中众人都已经到了。
秦盈见到秦执,脆语高声:“大哥哥。”
前几日因她入私库之事,秦执赏了她好几日冷脸。
此时见着他虽热切却也怯怯。怕他不喜。于是没敢走过去。
要照往常,她早已跑过去与他叙话。终究带了点子怵。
秦执略点头,跨进房门。
秦盈见他点头一喜,然后就见着秦湘玉从他身后出来。
她的脸又垮了下去。
低声嘀咕:“怎的她也来了。”
秦湘玉与众人一一见礼。
就要坐于下首,却被秦执一攥。
秦执扣了扣桌案,侧头示意秦席玉挪位。
秦席玉收起吊儿郎当的神情,不敢置信道:“大哥。”
随即上下打量一眼秦湘玉。
怎的他大哥还叫他给她让座。
她也配?
早前秦席玉养伤并未见过秦湘玉,说起来,他这个表哥倒是比秦执亲上几分。
见她面若桃李,不禁动了几分心思。
不愧是大哥看上的人,果然不一般。
他的目光又移向秦湘玉袅娜的纤细腰肢,便是那秦淮路顶级的窑姐儿也比不上半分。
不禁暗叹,母亲怎么有这样的美人,也不先给他瞅瞅。
也不知谁是她的亲儿子!真真是心都偏得没边了。
打量归打量,毕竟现在是大哥眼热的人,秦席玉也不敢太过。不情不愿的移了位置。
这下,能挨着美人也是极好。
尤其是那身上有着一股醉人的甜香,简直挠得人心头痒痒。
秦席玉心思微动。
就听秦执沉声开口:“二弟妹,你来。”
秦席玉看着秦执,秦湘玉也就罢了,怎的连一妇道人家都坐他上头!
秦席玉对他大哥驳他面子心中不悦。
也知道这是秦执在敲打他。
可现下一家子都在,却是半分面子也没给他。
往后,教他在家中如何立足!
他不愿动。
故作不懂秦执的意思。
“二弟若是不饿,就回院子歇着去。”秦执面无表情。
秦席玉冷哼一声,起身就要走。他向来横行霸道作威作福习惯了,也就是秦执,敢这样指使他,外面谁人不给他端着敬着,叫他一声秦二爷。
大哥也是,仗着自己身份对自己颐指气使,谁不知他秦执,被撸了实权,在皇帝面前丢了面,往后这秦家靠着谁还不一定呢!
见他不知天高地厚,陶氏道:“还不给你大哥赔罪!滚边上坐。”
“母亲。”秦席玉刚要说话。
“坐下吃饭。”陶氏冷声。
秦席玉这才住了嘴。
丫鬟仆妇开始有规律的往桌案上铺菜布盏,间或闻两句陶氏对秦执的关怀寒暄。
瞧着秦执手上的白纱:“大哥儿你这手是?”
“练剑伤着了。”秦执言简意赅。
陶氏点了点头,关怀:“如何能伤着,可瞧了大夫,伤的可重?”
“无妨。”
秦执一点不热络,可陶氏丝毫不介意。
问完秦执,陶氏又转头看向秦湘玉。
“早前你那婚事,你也别太难过。”
秦湘玉反射条件的望了一眼秦执,看不清他面上神情。
她斟酌着回答:“姨母说笑了,合是我与他无缘,也强求不得。”
秦执执箸:“往后这事儿,就不必提了。”
见他面冷,众人也不再说这事儿。
正巧菜也上齐了,便开始吃菜喝酒。
众人围着秦执热切盈盈,而秦执目光却落在秦湘玉身上,偶尔提箸为她夹菜,更是惹来旁人频频观望。
秦湘玉如坐针毡。
好不容易停席洗手,又听陶氏叫众人到耳房略坐,毕竟将近中秋,还有些事儿得拿个章程。
陶氏对着秦执道:“我这些年越发力不从心,大哥儿几时找个人来替我分担着。”
话虽是这般说,陶氏却有打探的意思。若是秦执真找了人,那秦家的主事人就得换了。她与秦执之间并非亲生母子,届时当真进来了人,那人保不得如何对他们。
毕竟这个家里都是看着秦执,秦家一大家子说的好听,是百年望族,其实内里一团腐败。若非秦执撑着,早就是个空壳子。
“太太若是劳累,就叫弟妹帮着。想来弟妹也是愿意的。”秦执颔首。
在这些琐事上,他向来不计较。
陶氏听这话就笑开了:“我虽说也有这意思,可君桃毕竟年轻,或许大哥儿可寻了人进来,让君桃帮着分担了就是。”
这两年,陶氏也有放权的意思,可因着迟迟拿不定秦执的主意,所以一直压着。
今日听他的话,似是没有这方面的意思。
秦执看了一眼秦湘玉:“你就跟着弟妹好好学学。”
被点名的秦湘玉正端着茶盏喝水,听闻此言,微微一愣。抬头:“表哥……我,我什么都不懂。还是让姨母和二太太做主就是。”
她还乐得清闲。秦执叫她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