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阳台上,陈九渊与陈羽烟面对面坐在圆桌前。
淡雅的茶香从桌上那略显老旧的茶壶里飘出,几碟精致的点心散发出诱人的香甜味儿。
陈九渊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后放下,幽邃的双眸望向省府的方向。
“小渊,你进精神病院后我也被文昂掳走。不知老妈现在怎样了。”
陈羽烟失神地捧着茶杯,眉头紧皱,满心忧虑,“她若知咱俩的事,以她执拗的性子肯定不会罢休。
可徐家在洛水势大,老妈哪斗得过,我这心里啊,真怕她有个好歹。”
说着,她扭头看向楼下嬉闹的孩童,眼眶泛红。
陈九渊收回目光,凝视陈羽烟的侧脸,浅笑道:“姐,你别担心了。
我问过张大爷了,他帮咱们稳住了老妈,老妈还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半个月前老妈就已经回了老家,想必这段日子正跟她的几个好姐妹开心地叙旧呢。”
陈羽烟听到这话,双眸倏地一亮,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整个人都轻松不少,舒了一大口气。
“童年是最宝贵的,影儿这个年纪正是需要玩伴的时候。”
陈羽烟眼神满是宠溺,温柔地看向在沙发上聚精会神看电视的影儿,脸上浮现出慈爱的微笑。
接着,她扭头看向陈九渊:“我觉得之前那所不太适合她,想重新给她找个学校,小渊,你觉得怎样?”
陈九渊皱了皱眉,沉思片刻后点头说道:“可以,不过这事需好好筹划,不能马虎。”
……
省府,市中心。
李无涯面容沉静地伫立在九层高的大楼天台上。
在他身后站着一名身穿白色中袖衬衫配修身黑色包臀裙的女人。
不远处的铁门两边,各有两名大汉昂首挺立。
靓丽女子率先开口:“阁主,我认真分析了执法司所传来的资料。
依属下浅见,范鸣二人的死与洛水市的陈九渊脱不开干系。”
李无涯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只是静静地倾听女人的汇报。
女人深吸一口气,详尽地将自己的推测一股脑说了出来:“阁主,向荣小区里的那场车祸绝非偶然,从中能看出陈九渊此人存在很大问题。
再者,他姐姐嫁入徐家后,向来不被徐家众人所待见。
而就在向荣小区出事当晚,徐家便匆忙向执法局求救。
这些情况串联起来,种种迹象都在指向陈九渊,他有极大的可能与此事相关。”
待女人说完,李无涯转身面向女人。
女人立刻低下头,心中暗想:“先天强者真是可怕,每回面对阁主,都让我有别样的感受。”
李无涯看了女人一眼,便移开目光,语气严肃地道:“传我令,命地、水两大执事即刻动身赶赴洛水!”
女人心中一惊,这两大执事可是整个神机阁中除阁主之外最为强大的四人中的两位。
每一位都处于半步先天之境。
此等超凡境界,放眼整个南河省的世俗界,都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只为一个默默无名的青年就派出两位高手,可见阁主对陈九渊有多重视。
就在女人要恭敬回应时,一道磁性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
“不用费力,陈某来了,尔等脖颈可已备好待斩?”
女人呆愣愣地望着不知何时冒出来的青年,脑子里一团乱麻:“他是怎么出现的?竟敢在一位先天强者面前讲出这种话,是盲目自信还是对生活没了盼头?”
李无涯双眼眯起,上下审视对面的青年,暗自思忖:“后天初期?不对,他的气息很怪异,我竟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怪不得能击毙后天中期的孔宁,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即便已经看出了陈九渊的不一般,李无涯的心底也未产生太多的惧意。
能够跻身先天境的修士,没有一个不是道心坚定之人。
他们怀有不可撼动的信念,那就是——唯我无敌。
况且,李无涯并非毫无准备,他暗中还藏有强大底牌。
因此,他就更没有理由畏惧陈九渊了。
陈九渊双手负于身后,面带微笑道:“看够了?吉时已到,该上路了。”
李无涯定了定神,调整体内真气,一阵高昂的虎啸声从他体内传出。
在虎啸之声下,地面微微晃动起来。
李无涯脚下的地砖发出咔咔的声响,显然承受不住他的气势。
女人和铁门旁的男子眼冒金星,脚下不稳,摔倒在地。
“小子,你可不简单啊!”李无涯负手而立,他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继续说道:“我向来十分欣赏青年才俊,以你这般年纪便能达到后天境,足以称得上是妖孽之姿。”
他微微仰头,尽显强者的自信与从容,“只是,你莫要以为这样便能战胜一位先天中期的强者。”
李无涯说话间,堆在角落,长达七米的钢管一根根升空,发出耀眼的银光。
眨眼间,在李无涯身前身后、左左右右,全是浮空的银白钢管。
每一根钢管都像一个个严阵以待、只等冲锋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