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剑抬头仔细打量着迷彩服,他看上去只有30多岁,瘦瘦高高的身形,虽然不显强壮,但挺立如剑,长长的头发乌黑发亮,在脑后挽着一个道髻,用一根木簪别着,目光炯炯有神,仿佛有着一股看透人心的力量。
一套普通的迷彩服穿在身上,平凡中透出勃勃英气,自有一番风流。
结合昨天一天的经历,章剑知道,自己遇到了高人。
不,是神人!
仅仅是那一次幻境,就如此逼真,那一次离魂,竟如此鲜活,普通人又怎能做到,高人又怎能做到?
能做到的,也只有那传说中的神吧!
能够完好无损、无声无息地将自己从刑场带离,这意味着什么,他心里非常清楚。
这些年在醒狮的经历,让他一再地意识到,一次次死里逃生的行动,一次次看不透、想不通的任务,都透着神秘的气息。
那一个个对手,有的甚至超越了凡人的界限,让他在朦胧之中,似乎窥探到了一丝隐秘,让他真正地认识到,这个世界,绝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
他隐约地知道,还有一些的隐秘组织和人,是他所没有资格所接触到的。
“这个迷彩服可能就是其中的一员的吧?
会不会是安委会的那帮人?尽管没有见过那些人的身手,但关于他们的传说,还是有所耳闻。据说他们拥有杀人牌照,享有超越世俗的一切特权。
一个电话就能搞定一切问题,任何单位和人员,都必须卖他们的面子,他们出现的每一个场合,都是毫无争议的王者。也许只有他们,才能把自己从必死中救出来”。
想到这里,章剑不由得再次看了迷彩服一眼。
似乎看出了章剑的疑问,迷彩服淡淡地说:“我叫炎,炎黄组织的太上长老,来自剑仙派”。
章剑更迷惑了:“炎?炎黄?”,章剑自忖着。
过了半晌,章剑开口道:“炎前辈,是炎黄子孙的那个炎吗?”
炎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好吧!谁让自己看中了这个孩子呢?那份舍生取义、百折不回的韧劲,那股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坚定,真的是太少见了,也真的是太可贵了!”
多少年了?他始终在寻找这么样一个人。
道家收徒是有讲究的,不仅要根骨好,还要与道有缘,更要有高尚的道德情操。弟找师不易,师找弟又何尝轻松?
不知道多少高人,寻找了一生,也难寻到一个称心如意的衣钵传人。有些传承,也就因此断绝了。
除开个人的考虑,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这种人更加可贵,华夏更需要一个这样的人。
当章剑灭门案引起轩然大波,各种舆论扑面而来时,他便注意到了这个年轻人。当人们一面倒的同情章剑时,更引起了他的关注。
当炎黄的行动部部长姬扬向他汇报,这个人正是他孙子姬如龙的战友,是那个一骑绝尘的章剑时,他便心动了。
炎下了山,四处云游。待到核准了死刑,炎便直奔陇西省长老会,向大长老亮明了身份,做好了章剑及他父亲一切的安排。然后去了章剑的家乡,看一看这孩子出生成长的地方。
执行之日,他与陇西省大长老来到了监狱。按照大长老的意思,请炎直接把章剑带走,但被炎拒绝了。被枪毙,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体验的,这也正是考验章剑的最好时机。
直到枪响时,他才现身而出,将昏迷的章剑带离监狱,乘坐起直升机而去,销户的事情自有陇西省安排。自此,世俗便再也没有了章剑这么个人。
现在,章剑虽然已闯过了层层考验,但关于收徒的事情,炎并不着急。待到时机成熟,再提也不迟。想到这里,炎露出了和蔼的神色。
说:“你说的对,也不对。炎最初就是炎黄中的炎,但我并不是那个炎,它只是一个代号。好了,这个事就说到这里。
关于你的父亲,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他的后半生虽然不至于大富大贵,但衣食无忧,过着平凡的生活,肯定是没有问题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除此以外,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听到谈及自己的父亲,章剑泪如雨下。
这么多年来,他唯一最对不起的就是父亲。他时刻牢记着杀母之仇,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但对这个失去妻子的男人,这个与他相依为命的父亲,却忽略掉了。
自己将仇人灭门,狠狠地出了一口气,但给这个男人带来的,是唯一的孩子又将失去生命。尽管他将退伍时所有的钱都留给了父亲,但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又有几个人能够承受。
“我的退役金可不是个小数目,如果父亲能够有一段新感情,有一个新家族,也许能够挺过去吧,只是不知道单传的魔咒,是否被打破?”
他哭了,自从母亲被杀后,他除了在梦里,还有那次法制课,从来就没有哭过,现在却放声痛哭。直挺挺地跪在了炎的面前。好一通发泄之后,章剑感到一阵轻松。
随之渐渐地止住了哭声。他对炎说道:“前辈,您的恩情我无以为报,只有供您驱策聊表寸心。至于未了的心愿,我两世为人,本应把一切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