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巡视的第二家店铺是锦绣坊城西分铺,位于码头附近,是林家生意链条中的重要一环。掌柜周氏是姨娘何氏的娘家亲戚,年约四十,模样平平,眼神却透露着精明与狡猾。铺子内的气氛有些冷清,远不及其他分铺那般繁忙。
周氏看到林悦走进来,立刻露出一副笑脸,急忙迎上来:“大小姐,您来了!这可真是蓬荜生辉啊,怎么也不提前知会一声,小的好准备准备呢。”
林悦目光淡淡地扫过铺子内的货物,心中已有几分了然。她走到柜台前,翻开账本,发现几笔进货记录模糊不清,入账金额也是出奇地低,这分明是有人在做假账。
她眉头一皱,冷声道:“周掌柜,最近生意如何?这账本上的进货记录,怎么这么含糊?还有,这几批布料的质量明显不达标,你要怎么解释?”
周氏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马上恢复笑脸,强作镇定道:“大小姐,这些货都是临时进的,时间仓促,也没办法啊。这不,还想着尽快清库存嘛。生意一直顺利着呢,您放心。”
就在这时,何氏带着林亭亭“恰巧”路过,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
“哟,悦儿啊,姨娘正巧路过,听说你在视察铺子,特意过来看看。”何氏笑容满面地走进来,嘴上关切,语气里却带着几分嘲弄,“你也别太辛苦了,这些年周掌柜一直打理着铺子,做得有声有色,没出过什么大问题,你也别太紧张了,别把小事当成大事,省得别人说你是拿着鸡毛当令箭。”
林亭亭站在何氏身后,捂着嘴轻笑,故作亲昵地说道:“姐姐,这些日子你这么上心铺子的事情,是不是想通过这个来引起王爷的注意啊?你要真想博个好名声,可得小心别弄巧成拙呀。”
林悦听到她们的嘲讽,心中一阵冷笑,看来今天这对母女是存心想看自己笑话。但她脸上依然淡然从容,语气淡淡道:“我不过是尽到自己的责任罢了,毕竟这是林家的铺子。”
何氏听到林悦这话,脸上笑意更深,语气更加柔和,却充满了暗示:“哎呀,悦儿,你年纪还轻,很多事情不懂也是正常的。商场如战场,讲究的是人情往来,周掌柜在这行干了多年,或许账目上有些地方不太清楚,可人家为林家兢兢业业,你要是太较真,恐怕反倒会把生意弄糟了。”
林亭亭在旁边点头附和,挤眉弄眼地说道:“是啊姐姐,这些年周掌柜的确做得挺好,您刚接手不久,难免有些看不懂的地方。要是逼得太紧,万一真有问题,可就影响林家的声誉了。”
林悦冷眼看着她们表演,何氏和林亭亭话里话外无非就是想让她放下对铺子的掌控权,最好能像以前那样,做个无足轻重的草包林悦。她心中暗自冷笑:她们越是这样逼自己退缩,她越要和她们杠。
林悦缓缓走近她们,语气忽然冷了几分:“姨娘说得对,我年纪轻,不懂人情世故。但如果你们的人情世故就是纵容假账,公报私囊,那我还真是不愿学。我不懂什么高深的道理,但我知道一点——铺子的账目必须清清楚楚,家族的生意更不能容人做手脚。”
她目光如刀,直视何氏和林亭亭,冷冷说道:“我给你们一条路,亏空能及时补上,我可以既往不咎。但若是再有一次,我可不会这么好说话。”
何氏听完这话,脸色微微变了变,眼中的笑意明显僵了一瞬。林亭亭也被林悦这一番话怔住,一时不知如何接话。何氏毕竟久经世故,迅速调整情绪,依旧笑着道:“悦儿啊,你误会了,姨娘可没说不让你管铺子,只是怕你太劳累,哎呀,你呀,还是太心急。”
林悦微微一笑,不再理会她们的辩解,转身准备离开,淡淡丢下一句话:“该担的责任我会担,铺子里的人,谁也别想再浑水摸鱼。”
等到林悦走出铺子后,林亭亭气得直跺脚,小声埋怨道:“娘,这样下去可不行,林悦现在明显不像以前了。”
周氏也赶忙凑上来,满脸焦急:“夫人,您看这可怎么办?再让她这么查下去,迟早会查到我头上!”
何氏眼神阴冷,低声安抚道:“别急,我早有一计。咱们就等着看她怎么应对接下来的‘意外’吧。”她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显然已经布下了一场阴谋。
她们几人对视一眼,面露狡黠的笑意。周氏随即露出一个冷笑,心中已经开始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
林悦巡视完几个分铺后,心情愈加沉重。除了锦绣街的刘掌柜对她稍微有些敬重,其他铺子的掌柜们大多敷衍应付,甚至有些直接将她视作不懂事的草包。
许多掌柜在她到来时,表面上迎合得恭恭敬敬,但背后却依然维持着旧有的混乱管理。铺子里的账本混乱不堪,库存积压、销售记录也不清不楚。林悦意识到,这些人对她根本不放在心上,觉得她不过是个少不更事的小姑娘,掌管家业不过是昙花一现的笑话。
然而,林悦并没有因此气馁。她知道,如果她不采取果断措施,这些问题将永远得不到解决。
林悦意识到,要彻底扭转局面,必须得有一套严格而清晰的管理制度来规范整个铺子的运作。因此,她决定引入现代管理制度,责任到人,奖罚分明,每个掌柜都要对自己的铺子负责,做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