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钱作为村长,当然不希望村里出现流血冲突事件。
但他安抚不了顾大爷一家,又无法说服顾老三家赔钱。
今个借着道谢的名义前来,实则是想求顾喜喜继续出手相助。
奈何顾喜喜没留丝毫余地的拒绝了。
老钱自知得寸进尺不占理,尴尬地搓搓手,“我也知道,就是实在想不出招了,才来问问你,大侄女别往心里去啊。”
顾喜喜点头,“不会。”
老钱识趣告辞,临走前说,“那辆平板车闲置太久,许多地方松脱了,这两日我让人修了修,铁钉全部换了新的。”
“车子总要上路,安全是第一位的。”
他这些话没有那些花哨的弯弯绕,反而让人听得出真心实意。
“钱叔等等。”顾喜喜最后还是叫住了老钱。
“我大爷爷今日去找你,恐怕是知道村里其他人卖空心菜的事了。”
老钱疑惑,“这怎么说?”
顾喜喜说,“他家从前是村里唯一卖菜的农户。”
“把持着菜种子,从不肯与人分享。”
“最近他家错失了酒楼预订的白菜订单,却看见其他人卖起了空心菜。”
“您说他们心气能顺么。”
老钱原来如此地点头,“我说呢,怎么今天比之前火气还大。”
顾喜喜微笑说,“我大爷爷家只烧了不到半亩白菜而已。”
“他的家底在村里算上等,这点程度的损失,还不至于逼得他们跟顾老三同归于尽。”
“纵使我三叔是滚刀肉,大爷爷家也未必敢往他身上砍,雷声大雨点小罢了,钱叔自己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老钱猛然深吸一口气,豁然开朗,“对啊!”
“本来我这个村长解决了火烧田地的遗留问题,至此已经完事了。”
“顾大爷撒气,顾老三耍泼,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他们两家的戏越少人掺和越好,等他们闹得没趣,自然也就消停了。”
问题一下子不存在了,老钱十分高兴,“还是大侄女你看的透彻!”
“以后你有啥事就去找叔,这人呐,就得互相帮衬!”
老钱步履轻快的走了。
慕南钊侧目瞥向顾喜喜,“不错,混上村长的免费智囊了。”
顾喜喜平淡道,“我只是想要那辆车而已。”
救火那天,她在祠堂在找到那辆平板车,就拿去装沙土用。
后来问过才知道,这是村里六个年前修路时打的车,并没有主人。
修路后就一直闲置扔在那,历经风吹日晒变得有些破旧,但车辕和轱辘基本完好,还能转动。
顾喜喜得知这情况,当时就动了心思。
她的粟米收获之后,要变成钱,就要进城卖粮。
弄一辆车,再添置一头牲口,运粮、采购就方便多了。
所以当老钱困扰时,顾喜喜毛遂自荐,说能治好那些烧焦的土地。
条件就是那辆没人要的破车。
老钱倒也爽快,当即拍板答应下来。
事实也证明了,他的眼光没有错。
晚饭后平板车就送过来了,如老钱所说焕然一新。
顾喜喜推了推车子,很是满意。
慕南钊站在旁边看着,说,“一辆破车而已,有什么好高兴的。”
顾喜喜头也不抬道,“我们庄户人家不敢比排场,能用就行。”
慕南钊冷哼,“连个牲口都买不起,还想用车。”
顾喜喜道,“我很快就会买的。”
她直起腰看向慕南钊,“我发现你从刚才起就在找茬。”
“你哪根筋又不对劲了?”
此时张婶在灶房烧水,院子里就只有他们两人。
慕南钊盯着顾喜喜的眼睛,“今天中午那个顾青叶怎么回事?”
“你又为何借故去灶房,只留我和她孤男寡女?”
“你自己跑了,倒是没忘记先填饱肚子。”
最后一句话,慕南钊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啊……”顾喜喜原本理直气壮的眼神变的有些发虚。
“我不是跑了,我是临时想起来有事。”
“就是大富叔说,地里最近长了一种杂草,我必须去处理。”
慕南钊冷笑,“最好是真的杂草。”
“知道你那堂妹说了什么吗?”
顾喜喜沉默。
慕南钊说,“她问我,你我迟迟不成婚,究竟是我瞧不上你,还是你瞧不上我?”
“顾喜喜,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顾喜喜被他凉凉的目光看的头皮发麻,严肃且认真道:
“当然是你瞧不上我!”
“你天人之姿,出身高贵,文武双全,我就是一个乡下种田的丫头。”
“我哪怕只是在心里肖想你,都是对你的亵渎!”
慕南钊挑眉,“所以你这番话的意思是,我瞧不上你,你也没瞧上我?”
顾喜喜犹豫了一下,“事实如此。”
慕南钊望着她,笑了,笑意美丽而危险。
“所以你嫌麻烦,要把我推给别的女人。”
他倏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