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骗您?”顾喜喜不解。“这话从何说起。”
老郎中笑了几声,说,“你才多大点?就能认识这么多药材,其实,你学过医道吧?还故意在老瞎子面前装外行。”
“你师父叫啥呀,说出来,兴许我还听说过。”
三花猫踱步到顾喜喜脚边,伸长了身子,喵喵叫着来回蹭她的裙摆。
顾喜喜蹲下逗弄猫咪圆润的下巴,笑道,“我哪敢骗您啊。”
“我爹是个地主,我呢,也就是个种地的。”
“这点,你大可到我们村随便问去。”
老郎中一愣,虽然看不见,还是转过身来。
“既无人教你,你又如何识得药材?”
顾喜喜早有准备,“村里人看病不容易,大都是自己去山里找药吃。”
“我爹早年跟人学过一些粗浅药理,家里库房至今还存了些常用的药材呢,我认得这些,不稀奇。”
她本来就是研究植物的。
虽然主攻方向不在中药材,基础知识储备还是有的。
“哦……”老郎中拧眉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他颇为感慨,“病人无处可求医,我这医者却寻不到病人。”
“可悲,可叹!”
顾喜喜安慰道,“您刚才不就收到一个病人了么。”
不过她此行可不止是帮慕南钊和老郎中牵线搭桥的。
于是话锋一转,叹息道,“我倒是想拜个师父,学一些医道。”
“可惜……哪才能找到愿意收我的师父啊。”
正在捣鼓药材的老郎中耳根子动了动。
顾喜喜眼角瞥见,继续悲叹,“等我找到师父,我进山时偶遇的那些药材都有他的份,我还要孝敬他张婶做的好吃的。”
“就连我提纯盐巴的做法,都给他,也不是不可以……”
连番的诱饵洒下去,鱼儿果然上钩。
老郎中蹭地跳起来,“那般精纯的盐粉,是你自己做的?”
“你当真愿意都交给我?!”
顾喜喜抬起头,茫然道,“我说的是我未来的师父。”
“跟您老人家有什么关系。”
“我啊!”老郎中抬手指着自己,满面放光,“你要拜师,人选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顾喜喜抱着小花站起来,打量老郎中,“您愿意收我?”
老郎中使劲点头,就怕点头不坚决,顾喜喜从他面前跑了。
“可是……”顾喜喜实话实说,“学医救人并非我此生追寻之道,我只想学一些药理,尤其是配药。”
“这样,您也愿意收我为徒吗?”
老郎中收敛了笑容,表情忽然严肃的有些可怕。
“学医不为治病救人,难不成你要做什么邪道?!”
“不敢。”顾喜喜正色道,“喜喜万死也不敢害了师父一世清名。”
她顿了顿,“喜喜自知无悬壶济世之能,也无您这般医者父母心。”
“强行为之,只会害人害己。”
老郎中倒是没那么生气了,只是越发的迷惑不解。
“你才几岁?就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适合走这条路了?”
“嗯。”顾喜喜眸光清澈,语气决然,“我这辈子,就种地了。”
老郎中沉默了一会儿,脸色和缓下来。
“倒不是说你种地不好……”
他叹了口气,“既然只想种地,为何又要费这个功夫,学什么配药?”
顾喜喜如实答,“自保。”
她在目睹老郎中用药放翻那几个劫匪时,就已经动了心思。
那之后顾喜喜经过深思熟虑,才最终做了拜师的决定。
毕竟眼前是书中的古代世界,医疗条件差,边境百姓的安全环境更差。
这本书她也只听了简介和前面一部分剧情。
谁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
灾难、小伤小病、劫匪……还有,慕南钊不定时的死亡威胁。
顾喜喜对比了自己和慕南钊之间的差距。
武力值就不用说了。
权势呢,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况且他终有一天仍是权臣。
财富……顾喜喜对自己的将来还是有信心的。
积累财富,对上寻常人的确能增加生存率。
可一旦对上绝对的暴力或权势碾压,那就不够看了。
综上,顾喜喜决定从自己的本行中分出一点精力,多学一门保命技能。
老郎中没有继续问下去,“屋里窗台上,你去倒碗茶来。”
这就是同意收徒了。
顾喜喜放下小花,屋里的烟已经散的差不多了,跟她想的一样乱。
连个下脚的地方都难找,也难怪茶壶茶碗放在窗台上。
“师父请用茶!”
老郎中喝了茶,并没有立刻让喜喜起身。
“既入师门,必须守师门的规矩。”
“所学不可用于伤害他人,不可未经师父允许随意转授他人。”
顾喜喜答应,“是。”
她猜到老郎中必有些来头,他身后有所谓的师门,也不稀奇。
老郎中神情凝重,“不可以本门所学投身任何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