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就只懂金钱,看你们这些汉人的花花草草破玩意。”乌铁挥手指着屋内一应摆设。“难道就有意义,就叫不肤浅?我怎么见得这客栈里所谓文人雅客一样也是吃酒喝肉,抱得美女回房睡觉,难道装个风雅样子就叫不肤浅?”
重熔顿了一下,回答道:
“我相信乌铁掌门定有真心所欲之物,只是大家交情尚浅,未到可说之时。不如乌铁掌门就在京城多呆些时日,待觉得合适时我们再做商议,只要我们可以办到之事,定不负所望。若是单纯的报酬问题,李恒出多少我们便出多少,而且我们不买你们的帮手,只买你们旁观,不用损鸣鸿一人一卒,但要以此抬价恕在下无能。若谈情义,无论如何我们也是同为阴阳两间之人,自是比李桓那种纯粹的阳间官员多一份亲近,乌铁掌门不妨多多考虑一下。”
说完重熔便先行起身,重绥温和萧正也一起起身。
“我们就先行告退,改日再约。”
四人便见礼转身离开。
穿过竹林,出了竹松看,四人回到马车上。
重绥温摸着胡子感叹:“这种人也是麻烦,即便今日能收买之,来日别家出了高价,随时可能倒戈。”
“不知道他究竟想要何物,若真是单纯为钱相反好办。萧将军,如果动军队之力直接毁其据点,你认为如何。”重熔回道并转头问向萧正。
“很难,即便能成代价巨大,你这次也看到瓦剌寻常军队的战力,如果这些北蛮人有点民族之气,乌铁率鸣鸿派全门人一同出击,这战我们胜负难料,就如同拿普通军队去打我们扶山派也难以讨得好处。”
“鸣鸿派不帮瓦刺原因是首先瓦刺肯定没有给钱,也无钱可给。再者即便这几十年鸣鸿已经几乎变成北蛮子专有,但毕竟根基还是在中原,派中定有人会反对替瓦刺作战,更不可能举一派之力帮忙。”
重熔回完萧正的话,然后想了想转头对重绥温说:
“不过只要注意乌铁和鸣鸿派的去向,就知道李恒的动静。如果不能争取到鸣鸿派即便林槮已经完全投靠,他们也定不敢出手。而只要公治派在我们这边,主动权就还是在我们手里,所以目前还是宜静不宜动。”
重绥温点了点头:“恩,我们就暂时静观其变。”
……
次日。
重涵毕竟昨日喝了不少酒,睡得又晚,直到日上三竿才醒。
下人正在服侍洗漱之时,魏老进来对重涵说道:“二少爷,老爷大少爷要二少爷起来去书房。”
重涵便想起先前还答应了重熔带钟承止去见他和重绥温。
其实重涵也没完全忘记这茬,但钟承止的各种让人起疑之处实在是个麻烦。重涵多少能感觉到重绥温和重熔对钟承止态度绝非普通,虽然也搞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态度,但是生怕自己爹和大哥如若觉得钟承止太过可疑会给赶出去不让其呆在重府,就迟迟没有带钟承止去见。
现在第二天就是会试,按钟承止水平起码过会试中个贡士不会有大问题,而殿试只要不是考生作答太次,是基本不刷人的,仅是排名问题。恩就是自己和钟承止的赌约问题。等过了殿试,爹和大哥再如何也不会亏待一个救了自己命的进士,到时再安排在自己身侧做事,朝夕相处……
想到此处重涵心情又大好,乐呵呵地去找钟承止。
走进钟承止的院子,发现他和景曲一起在练拳。重涵凑过去问道:
“怎么早前日子没见你练这个?”
“因为先伤没好,你又每日叫先生过来读书。”钟承止一边还在踩着步子一边回答。
“现在伤如何了?”重涵继续问。
“差不多了,无大碍。”
“我爹和大哥想见你们。”
“打扰多日早该见一下了,你一直没说我还以为你家人不想见我。”钟承止笑答。
“怎么会,你……可是我救命恩人……”重涵有点讪讪地回。
“你可是我饭票。”钟承止收了功一拍重涵肩膀说。
“我这么大的饭票也怎么没见你长胖点。”重涵一把握住钟承止的手说。“走吧。”
“不用换衣服吗。”钟承止问。
“就家里随便见个面,不用那么正式。我爹和大哥不讲究,不然养出的就是李章明了。”重涵一边说一边就拉着钟承止往抄手游廊走,景曲便跟在后面。
三人来到书房,重绥温和重熔正站在窗边说话,见到重涵一行进来便停了下来。
“爹,大哥。”
重涵给重绥温见了个礼,然后指着钟承止和景曲对着重绥温和重熔说:
“这就是救了孩儿的承止和景大哥。”
“两位重大人。”钟承止微笑地见了个礼,景曲一动不动只点了个头。重涵有点拿景曲没办法又不好说什么。
“在府上打扰多日,今日才来相见,实在心有愧疚。”钟承止继续说。
“不,钟公子是涵儿救命恩人,本早该是我们去登门道谢,只是先知钟公子伤势未愈不宜打扰,后又公事繁忙一再耽搁,实在是我们礼数不周了。早前就听涵儿说钟公子才貌俱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重熔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