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法典:子告父母,非公告,误听。可行告,告者罪。
刑部刘大人疑惑的看向顾玉宸,灵毓公主长在山野,不清楚法典。你小子也不清楚吗?
子告父的行为是明令禁止的,更何况是女子状告生父。于礼法不容。
只是为何赵大学士也没有阻止呢?
大理寺少卿处事圆滑,对宋时玥的话假装没听见。垂下眼不出声。
御史田大人惊讶的看宋时玥,好心的提醒她,“大楚法典,子女状告父母,视为不孝,不仅不允许子告父,还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宋时玥自是知晓,可她今天是铁了心,要让宋老太婆和宋尧受到惩罚,将他们丑恶的嘴脸公告天下。
她心里自有衡量,外祖和顾玉宸也相当清楚大楚法典,却没有特别的提醒他,说明这其中有可运作的余地。
她相信他们不会让自己平白受罚的。
尽管知道,宋时玥还是决定辩证一下。
“田大人,法典规定,子女要孝顺父母。可是为长不慈,为幼怎孝?”
田大人心口震动,长不慈幼不孝。
灵毓公主真敢说。
宋时玥可不止这句,她继续说道:“自古忠孝,难以两全。在国与家之间,我学选择忠于大楚,忠于皇帝。”
这个无可厚非,只是与她状告祖母和生父有何关系?也不能帮她免了责罚呀。
“各位大人,广平侯纵容继母欺负发妻,虐打嫡子。如此不分是非黑白,如何做官?如何效忠皇帝?如何为皇上分忧解难?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好一个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田大人和刘大人都是震惊这话出自她这个小女人嘴里,就凭这几句话,谁敢说灵毓公主长在乡野,不懂得礼法规矩。
大理寺卿的眼皮跳了跳,继续垂着眼笔直的站着,像个木头桩子。
赵老爷子对这个外孙女是更加的刮目相看。
宋正宜一脸骄傲,宋子宜混沌的脑子仿若醍醐灌顶。
宋顺和乔氏直叹气,这么有才学的宋家女,却与整个宋家对立。
不,是宋家大房和三房与她不睦。
顾玉宸的眼里满是笑意。
宋时玥不管众人心中所想,将自己的话总结,“我出于忠心,为大楚,为皇上担忧。像宋尧和宋陈氏这样长辈,应该受到大楚律例和皇帝的责罚。”
她顿了顿,强调道:“而且宋陈氏没有诰命,亦不是我嫡祖母。跳过亲属关系,论身份和品级,他们两个,本公主告得。”
虽然有些强词夺理,但句句是理。
田大人对宋时玥有了极高的评价,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之女。
看了一眼刑部刘大人,还有默不作声的大理寺卿,田大人说道:
“既然扯到了对大楚和皇上的忠心,那这件事就上报给皇上,由皇上定夺。”
一直做木头桩子的大理寺卿立刻点头,“田大人所言甚是,这样处理最好。”
刘大人暗骂大理寺卿狡猾,可也不得不承认,田大人的建议是最合适的。
景仁帝最喜欢别人表忠心了。说不定就免去了宋时玥的责罚,反而会惩罚宋尧和宋老太婆。
刘大人对事情的起因和经过做了详细的盘问。
当得知是因为金箔画的售卖银子时,对宋老太婆和宋尧嗤之以鼻。
田大人更是嫌弃的连看都不看宋尧,只关心的问了一句赵醉薇的伤情。
顾玉宸知道宋时玥不想暴露医术,主动说道:“已经为岳母涂抹了最好的创伤药。现在就只等李太医前来诊脉,查看是否有内伤?”
刘大人狐疑的看看顾玉宸,“好像宋二公子的伤最严重吧。”
“正是有此担心,才会命人去请了李太医,这会儿应该到了。”
说话间刘肆背着李太医从院墙上跳了下来。
可怜的李太医被颠的头发胡子都散开了,没有了之前半点仙风道骨的样子。
他一进来就对着赵老爷子吹胡子瞪眼,老头儿我,是欠你们赵家的了吗?
被老的惦记不算,现在又被小的折腾。
赵老爷子一脸严肃,“老李头,快给醉薇和子宜瞧瞧。”
一向会先刺几句的赵老爷子,此刻只有焦急。
让李太医意识到事情严重。
他哼了一声,蹲下身子检查伤势。
“嘶!快将二公子抬回房,伤的这么重,恐有性命之忧。”
真的这么严重?
刘大人三人对李太医的为人还是很清楚的,从来不会夸大其词。
看来宋老太婆的确是太过分了,宋尧糊涂啊!
在看到赵醉薇额头上的伤口后,三位大人更是倒抽一口气。
怪不得一直未醒,难道是……
李太医松口气,“还好还好,这上药是极品的。外伤不要紧,脑子受到了震荡,晕着好,醒来会呕吐,更加难受。”
“李太医,万一伤到脑子怎么办?”
顾玉宸想说万一醒来不认人或是有其他症状。
李老太医冷哼道:“这不是已经伤了吗?伤这么重,还要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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