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侯府,瑞枫院,宋时玥一回来倒头就睡。
顾玉宸看着他没心没肺的睡容,心情复杂。
年前年后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他感觉自己就像踩着云朵上天一般,快速的越爬越高。
他和外公努力了多年,却赶不上这丫头入京后的半年时间。
身份的变化,比他们预估的时间提前了许多,这都是宋时玥带给他的好运。
只是,想到广平侯府可能会有的那块紫花铜牌令。
顾玉宸的心沉了下去。
虽然没有在广平侯府找到那个紫花铜牌令,但既然有人惦记着,就不会是空穴来风。
就不知道广平侯府,和那块儿紫花铜牌令有什么联系?
希望广平侯府和顾家不是敌对的关系。
不然……他们……
顾玉宸深深的叹了口气,帮着宋时玥将被角掖了掖,躺在一旁的软榻上养神。
宋时玥再醒来时是被饿醒的,顾玉宸已不在房间。
看看时辰已是酉时,知道顾玉宸是去了刑部。
随手捏了两块桌上的糕点,垫了垫肚子。
宋时玥带上大、小梅去了广平侯府。
宋正宜回来只是小憩了一会儿,安抚了母亲,又去看了宋子宜的伤势,又和宋顺夫妻一起商议曹安尘的那些女人如何处置?
小陈氏和宋燕舞现在都在大牢里,要等案件审理完毕,才能由皇上发落。
好在除了小陈氏,其他女人都没有子嗣。
宋顺的意思是让她们回自己娘家,可是出了门子的女子再返娘家,很少有活路。
晏氏和其他几人咬住自己是嫁进了广平侯府,生是侯府的人,死是侯府的鬼。
仿佛没听到他们的男人是假宋尧。
宋时玥来时,看到的就是他们吵闹的场面。
有人躺在地上撒泼,有人哭天喊地,有人默默在一旁垂泪,还有人在那里破口大骂。
晏氏却是仿若旁观者一般,坐在那里闷不出声。
总之就是一个意思,不愿离开广平侯府。
宋正宜还未娶亲,对这些女人不知该如何应对。
宋顺和乔氏碍于那些女人是大房的,也不好太过插手。
三人正感头疼,束手无策时。
宋时玥清冷的声音响起,“来人!将这些来历不明的女子绑起来,发卖出去。”
正厅里,顿时噤若寒蝉。
宋正宜看到妹妹来了,欣喜万分,宋顺和乔氏同时舒展了眉头。
晏氏却是皱起了眉头。
“小姐,你不能那样做。”
宋时玥直直的看向她,“我能!”
宋时玥一步步逼近晏氏,“不论我是广平侯府嫡女的身份,还是以皇上御赐的公主的身份,都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
“不,我们是侯爷的妾室,不管以哪个身份,你都是小辈,不能随意发落。”
晏氏脸色发白,十根手指紧紧攥着,却依旧坚持着自己的身份。
“若是你们识趣,我可以让大哥给你们找一处院落安顿,给你们每人一笔银子,之后是再嫁,还是离开,或是留在大院,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如何生存,再与广平侯府无关。”
之前躺在地上撒泼的女子闻言,坐了起来。
“你给我们多少银子?”
宋时玥没有理她,向乔氏问道:“二婶,他们的月例银子是多少?”
“他们的月例银子各有不同。”
乔氏看了一眼晏氏,“每个人实际能拿到多少我并不知晓,不过府里有规定,像厌氏这样的贵妾,每月四两银子,他们几个嘛,就是二两银子。”
其实晏氏应该拿不到四两,因为据她所知,假侯爷从每个妾室那里都要克扣例银,至于是给了小陈氏,还是装进了自己的荷包就不清楚了。
宋时玥又问宋正宜,“可有在曹安城和小城市的房里,搜出银两财物?”
“有的。”
宋正宜想到那笔不小的财富,眼里生出深深的厌恶。
那曹安尘这些年的贪念越来越大,私藏了侯府不菲的财物。
大概是事发突然,他们没有来得及隐藏。
但因为平日里就比较小心收藏,所以他们还是费了些心思,又严问了几个下人,才找了出来。
“那就按照他们的例银,每人给足一年的。是要回娘家、还是做嫁妆再嫁,或者拿去做个小买卖,今后独自生活,应该够了吧?”
宋时玥盘算着这里普通百姓一年也用不了一两银子,应该足够他们生活了。
“怎么可能?几十两银子就想打发我们,没门儿!”
那个撒泼打滚儿的女人尖利的喊道:“我们嫁的是广平侯,可不是什么曹安尘,想这么轻易的抹灭我们的存在,天下没有那样的好事。”
“对,即便你是御赐的公主,也不能随意发落父亲的妾侍。”
又一个女人趁机起哄。
宋时玥笑了,“好心给你们留了退路,竟不领情?那就按我刚开始说的办吧,全部发卖出去。”
“不可以,我们不能离开侯府。”
几个女人同时叫嚣,宋时玥沉下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