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饰铺的伙计将蓄水缸周围溅出的水打扫干净,没有一个人想着去挪动水缸。
实在是水缸太大了,而且蓄满了水。
没人怀疑,刚才的人是从水里钻出来的。
只是一味的在思考,他是如何从墙上掉进去的。
因为依照贼人爬墙的水迹,并不是他掉落的方向。
而他应该会掉落的方向,墙头上没有任何踩踏过的痕迹。
就是说贼人只有逃跑的行迹,没有来的痕迹。
就像凭空出现在水缸里一样,很让人费解。
除非是飞檐走壁的人,气息突然不稳,掉了进去。
而他们对顾玉宸的怀疑也有些动摇。
据他们所知,顾玉宸并不会武功,或许有些花架子,但若说懂的高深的轻功,却从未听说过。
袁岗父女还在想,顾玉宸和那贼人到底有没有关系。
顾玉宸和宋时玥已经进了宫。
两人在回府的路上,怎么想都觉得,应该尽快将那间首饰铺子控制起来。
时间就早取得重大进展的要素。
俩人一合计,在他们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时,不如跟景仁帝先通个气。
或许皇上会有更好的想法。
养心殿。
景仁帝听了他们的话,也是一愣。
“安国公绝不会将全家人逃生的通道口,修到别人的商铺。”
“就是这个道理。”
宋时玥奇怪道:“那当初的商铺又是如何落到袁大将军的手里呢?”
“这个好办,去京兆府衙门查查底簿。”
景仁帝理所当然的道:“所有店铺,不管转了多少到手都会有记载的。”
“可是陛下,”
顾玉宸说道:“一旦去京兆府调阅卷宗,查看底簿,必会引起有心人的怀疑和关注。”
“不能明着,你不会暗着来吗?”
景仁帝斜了顾玉宸斜了一眼,这个混账家伙,以为他不知道他那点儿心思吗?
就是想在自己这里过了明路,出事后有他这个皇上给兜着。
顾玉宸翘起唇角,立刻拜谢,“多谢皇上指点。”
景仁帝被他一噎,气恼的说道:“你是朕的户部尚书,虽然赋予了你协同刑部查案的职能,却不能本末倒置。”
“是,臣定不会忘本。”
景仁帝见他还算老实,平缓了口吻,“那个铺子既然换了主人,其中必定有见不得光的交易……”
宋时玥和顾玉宸顿时思绪清明了。
姜还是老的辣。、
“皇上,臣有个请求。”
“你说!”
“臣请皇上对外宣称,将沈家那块地皮赐给了臣,以避免查案,引起有心人的怀疑。”
景仁帝很痛快道:“准了!”
两人急着要去调查,齐齐向景仁帝告退。
哪知才走到大殿门口,身后传来景仁帝悠悠的声音。
“顾卿好像对安国公府特别上心。”
顾玉宸脚步微顿,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拉着宋时玥直接离开。
福公公疑惑的开口,“皇上,沈家莫非真有人活了下来?”
“当年就有人怀疑过,各种消息都有,如今看来,绝不是捕风捉影。”
景仁帝站起身,透过窗口看向即将走出院门的顾玉宸。
“长安侯好像只有顾玉宸一个孙辈。”
“是,而且还是外孙。”
福公公叹息,“长安侯也是个可怜人,只有一个独女,还早早的就白发人送黑发人。”
“是啊!可是有谁见过长安侯的独女?”
“这个……京城里好像没有。”
福公公回忆道:“当年长安侯会背井离乡,在京城安家,好像就是为了忘却女儿、女婿过世的悲痛。”
景仁帝回想起,初次见到长安侯和顾玉宸的情景。
当时正是他们失去亲人的时候,长安侯满头华发,一脸悲痛,看上去比现在苍老。
不过五岁的顾玉宸,长相精致,聪明伶俐,又承载了许多他那个年纪不该承载的情绪。
景仁帝当时刚刚继承大位,朝政不稳,边疆告急。
正是需要大量金银填补国库的时候,顾老爷子主动献上了大半家财。
让景仁帝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也得到了他对顾家眷顾,从此在京城扎了根。
“朕突然发现,我们对顾家了解太少了。”
福公公心里纳闷,皇上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奴才觉得,长安侯对大楚、对皇上很是忠心。”
毕竟一半的家财都给了皇上。就是如今,每年贡献给朝廷的税银也占了国库的一半。
“就是顾大人,也是难得的青年才俊,虽然有些偏好查案,但奴才听说他将户部打理的井井有条,上上下下无人敢玩忽职守。”
“哼!是有些本事。”
除了他这个户部尚书每天不务正业,其他人都在兢兢业业。
“罢了,朕当初不就是看中他的能力吗?”
只要不影响户部的正常运转,睁只眼闭只眼是他最擅长的。
只是……
长安侯顾家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