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窦颜玉答得极快，眼却没看他。
“没有的话，你今日会那样对他！”周成慎不信，以她对那傻王爷护犊子的劲儿，若不是真被伤了，哪能那般不给傻王爷面子？
“黄粱梦醒、幡然悔悟罢了，”窦颜玉冷下神色，略有不耐道：“往日你们都劝我离他远点，现下我离他远了，又来追问我缘由，莫不是我要护他一辈子才对？那之前又都劝我做什么？”
周成慎哑然，咳了咳，轻声解释：“事若反常必有妖，表哥这不是关心你吗，若真是那宣王爷欺负了你……”
“你当如何？”窦颜玉扭头横了他一眼，“套上麻袋打他一顿？若叫人给查出来，看你爹揍不揍你！”
见她真不会告诉自己，周成慎眉头微皱，心里有些沉闷，识趣的转移了话题：“我听人说你伤了头，此番特意请假回来看你的，你这伤……是不是也因为宣王爷？”
窦颜玉眸光微闪，只听自己想听的道：“请假回来的？一会儿可还要回去？”
周成慎明显地愣了一下：“今晚我就须得回军营，”话一顿，他一脸担忧的看着她：“你脑子到底伤的如何？”
压下脱口欲出的你脑子才伤了，窦颜玉心下一动：“身上的伤倒是无碍，不过……”她眯眼道：“心情不太好，不如你带我去军营涨涨见识？”
“这怎么行？军营中都是男子，你去也不方便。”
窦颜玉眨了眨眼，提议：“我可以扮男装。”
“这……”周成慎哑然，内心是真不愿意她去的，但是她这般看着自己，他该如何拒绝……
窦颜玉喝着茶，见他半天不开口，干脆将茶杯一放：“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
“等等，颜玉！”周成慎傻眼了，正想说什么，窦颜玉开口吩咐丫鬟：“绿荷，将表少爷带去客厅候着。”
周成慎来不及多言便被绿荷客气地请了出去。
“……”望着严丝合缝的红香木雕花门，周成慎紧了紧拳头，只得听话地退到了客厅。
窦桐刚下朝，甫一进二门便听下人禀告说周家表少爷在客厅呢。
他心下微讶，换了身常服便去了客厅。
“成慎参见舅父！”
窦桐过来，周成慎颇有些措手不及的心虚，毕竟未递拜帖径直过来串门，如今又要悄眯眯带着表妹偷溜……
窦桐四下扫了一眼，道：“颜玉呢？”眼前这小子近几年跑他这府邸跑得可有点儿勤。
若说不是来找他家闺女，他打死都不信！
周成慎迟疑了一瞬，最后还是如实说道：“舅父，颜玉要同我一道去军营见识见识。”他指了指她屋子的方向，“如今正收拾东西呢。”
窦桐愣了愣神，紧蹙着眉头斥道：“胡闹！”
所以窦颜玉提了一包东西走过来之时，就瞧见自家爹爹脸色难看地坐在厅中主位，一旁的周成慎大气也不敢出。
“爹爹，您下朝回来了？”她笑着从容地过去，行了个礼便开口道：“女儿要去军营之事，表哥想必已经告诉您了？我就是想去看看罢了。”
窦桐素知女儿顽劣，打架斗殴样样来，当即皱着眉头，语气严肃道：“军营岂是闹着玩儿的？”
他抬手指向一旁的周成慎对她道：“成慎他刚入军营立足未稳，倘若你惹出什么事端，岂不是连累了他的前程？”
“爹爹！不会的！”窦颜玉连忙向他保证道：“女儿可以扮作他的护卫混进去，绝对不会惹是生非暴露身份！”
窦颜玉再三保证之后，窦桐犹豫了半晌，最后还是点了头。
毕竟自家女儿的脾性他再清楚不过。就算他不同意，以窦颜玉顽劣的性子，也有的是鬼点子能偷偷溜去。
与其如此，还不如正大光明地拜托周成慎照拂遮掩一二。
临走的时候窦桐将周成慎叫到一旁。
“舅父。”周成慎心下忐忑，连忙拱手施礼。
窦桐点了点头，拍了他的肩膀道：“玉儿不知事，这般大了还如此顽劣，委实令人头疼。”
“可你娘是我亲妹，玉儿与你关系亲近，舅父也只得托你多多照看了。”
“舅父放心。”周成慎神色变得坚定了几分，抱拳道：“有我在，必不会叫颜玉受了半丝委屈。”
“好。”窦桐叹息着捋了捋胡子：“有你这句话，老夫便放心了。”
周成慎出得府门，正瞧见窦颜玉一身短打作男子装扮，她轻抚了抚马身回眸，英姿飒爽的模样让他有一瞬的愣怔。
“周成慎，爹爹同你都说了些什么？怎地这般久？”
好一会儿后，窦颜玉见他盯着自己也不应声，微蹙了眉宇唤了他一声。
“没。”周成慎耳根微红，掩饰似的轻咳了一声：“没说什么。”
他低头之际，将将错过了窦颜玉行云流水般翻身上马的动作。
“驾！”二人齐齐打马，径直朝京郊大营而去。
窦颜玉骑在马上，朔风铺面，脸颊微凉。回望的时候窦府大门已经远远抛在身后，忽然，她瞳孔微缩，一股暖热盈满眼眶。
是爹爹！大门未闭，他还站在门内望着她。
方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