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颜玉步伐踉跄了下,程晋安一急下意识上手打算搀扶被闪躲避开。
“无妨,只是些许脱力,缓过来便好。”窦颜玉不在意的摆摆手。
程晋安自知男女大防,也不好在坚持。
一行人紧赶慢赶,出了林子直朝着营地而去。
远远看见一面高竖而立,迎风飘扬的旗帜,窦颜玉等人心神微松,加快脚程赶了过去。
让人诧异的是,外围岗哨守备处竟空无一人。
程晋身为副帅,见此脸色沉怒:“今夜是哪个队伍值守?竟敢如此懈怠,真是混账。”
一旁的兵士们面面相觑,噤若寒蝉。
窦颜玉眉心微拧,察觉些许不对。
京都城外的驻扎营又不似地方小营,岗哨处需时刻有人守值,人员轮流更迭替换。
一个人都没有,怎么都不可能。
既然发生,营地内怕是……
窦颜玉想到了什么率先迈步:“先进去看看吧。”
待他们迈入营地,整个营地内火杖通明,却依旧不见一人,竟成了个空营?
“这,怎么回事?人呢?”程晋安等人震惊不已。
窦颜玉心里的猜测被证实。
先前她就怀疑营内出了内奸,那匪窝寨子里的几个当家又跟营中人有勾结。
现下事迹败露,内奸恐怕早已逃之夭夭,这一营的兵士虽不知在何处,但恐怕凶多吉少。
窦颜玉心知此事瞒不到天明,牵扯麻烦也不小,偏偏周成慎也牵涉其中,还不知道会如何。
唯一值得庆幸,周成慎在营中武职不高,不是首要问责对象。
想想就有些头疼,但眼下也没功夫纠结这些,当务之急还是周成慎的伤势。
窦颜玉不在多留,吹了一声口哨。
‘哒哒哒’
一匹黑马从远处奔鸣而来,乖巧的停在窦颜玉身前。
窦颜玉将周成慎拖到马背上,随即利落翻身而上,结果马鞭还未扬,程晋安拦住了她。
“窦小姐且慢,这营地空空如实在蹊跷,想来窦小姐之前来时这营地应不是这般模样,窦小姐可知是何缘由?”
窦颜玉脸色一冷,看着程晋安一脸严肃还带不解探究的眼神,心下不耐极了。
堂堂一营副帅,让自己的地盘漏成了筛子,有了内奸都没半点察觉,还让人里应外合抓了个正着。
这蠢货还好意思在这质问她?
怪不得上辈子年纪轻轻就战死沙场,果然是个草包。
周成慎跟了这么个上司也是倒霉。
她懒得跟这人多言,手腕一番,马鞭在空中一扬,裹挟着被迁怒的火气狠狠地兜头挥了过去。
程晋安瞪大眼,万万想不到对方会一言不合就动手。
啪的一声。
鞭子落空。
程晋安虽毫发无伤却惊出了一身冷汗,忍不住心中恼意。
“窦二小姐这是何意?”
他身旁两名兵士也没好到哪儿去,对视一眼心脏猛跳。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要不是他们俩动作快将副帅拽开,这一鞭子可就落实了。
这力道,副帅非破了相不可。
看来,传言也并非全是空穴来风,这窦家二小姐果然是‘彪悍’啊。
至于窦颜玉,早就一声冷笑策马无影了。
“驾,驾……”
京郊官道上。
窦颜玉甩着马鞭快速朝着城内赶去,鼻尖的血腥味越发浓郁。
她垂眸一瞧,月光下,周成慎人依旧昏迷,脸色越发苍白,身上的伤口本就没怎么处理,现在一路颠簸更严重了些。
血滴滴答答止不住。
窦颜玉出手如电封住患处周围的穴道,血流虽停,但此法维持不了太久。
马上就要宵禁,城门一关就麻烦了,周成慎的伤势也耽误不得。
她得加快速度,今晚必须进城。
终于,临近城门。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城门已关。
窦颜玉下马,高喊:“守城兵可在,我乃尚书府的人,有要事进城,还望行个方便开下城门。”
城墙之上,一兵士手执火把,满脸冷肃,丝毫不讲情面。
“宵禁时间已过,闲杂人等莫要喧哗,速速离去。”
窦颜玉没办法,看着周成慎灵光一闪,立马一脸焦急之色。
“我真有要事禀报,京郊驻扎营副帅程小将军奉命剿匪,此刻却受困与匪寨之中,此事关系重大,我需立刻进城参报,耽误不得。”
“若是因此延误了军情尔等可赔罪的起?还不快开城门。”
守城兵皱眉,半信半疑:“你所言真假如何证实?”
窦颜玉一把扯下周成慎腰间令牌扔了上去。
这般过了好半响,城门咔嚓一声开了。
她狠狠松了口气,翻身上马直冲入内,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行至半道,一华贵马车迎面而来,四周侍卫成群护送,彰显着其主人身份贵重。
窦颜玉不愿多生事端,迫于停马行至一旁,让这群车马先行。
结果,两相交汇之间车马一行竟停了下来。
车帘掀开,露出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