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交代你的事,可办好了?”
“这,窦府也算是高门大户,窦桐官位不高,但手上是有一定实权的,窦府的守卫更是戒备森严,孙某实在难以找到机会。”
“哼,这么一件小事都办不好,真是没用。”
书房内,说话的两人一坐一站。
坐着的男子已至中年,留着胡须,满脸不怒自威的模样,赫然是程安邦。
而他面前站着的男人三十出头的年纪,一身蓝袍,脸上带着小心翼翼讨好的笑容,看着像极了一个狗腿子。
窦颜玉认识这个家伙,礼部左侍郎孙合。
上辈子她看清陆白止真面目时,听说程萝烟和陆白止两人的帝后典礼就是礼部筹办的,据说改了几个小规矩,显得整个典礼更隆重盛大。
当时,程家的女儿可是轰动极了,因为程萝烟二嫁不说,身份还更高了,这谁能想到?
简直就是所有女子的楷模。
从小就是高门贵女,顺风顺水,容貌出众,美貌才华名负整个上京,先是被赐婚给三皇子,成为身份尊贵的端王妃。
结果下一任夺嫡中,端王一脉全败,本以为身为端王妃的程罗烟亦会不好过,受牵连,一个流放总是跑步了的。
谁知人家竟成功跟已消失不见的端王合离,紧接着宫里下达了圣旨。
不是什么罪惩,而是封后的圣旨,震惊所有人。
上辈子,程萝烟整个人生可以说是传奇了。
窦颜玉想着想着有思绪有些飘飞,很快回神,又想到这辈子程萝烟如今的境况,心情明媚起来。
不论陆白止如何,这辈子和上辈子到底是不一样了。
窦颜玉相信,这辈子有了这面神奇的预警铜镜,有上辈子的记忆,她还不能改变自己和窦府的命运。
另外,她倒是要看看,一个名声被毁,灾星当头,容貌受损,家世门楣也大有不如的程萝烟,陆白止对其的上心还能有几分?
那个男人将自己的利益看到比什么都重,为了自己的宏图伟业自己都能牺牲一些东西,更不提对旁人了。
这样一个野心勃勃的男人,就算真的心有所属,这份感情的分量和他的野心比起来,孰轻孰重?
若程萝烟这般境况陆白止都不在乎,真的,窦颜玉一定真心佩服他。
铜镜内的画面仍然在继续。
程安邦如今的威势虽然大不如前,但积威犹在,见他发怒,孙合心里咯噔一下,立马道。
“程大人,孙某的能力自然比不过大人您了,依孙某来看,大人所希望之事虽不算难办,但结果恐是不够效果,孙某这里有一个更好的点子。”
“哦?说说看。”程安邦淡淡的道。
孙合凑上前,轻声在程安邦耳边说了些什么,声音太小,窦颜玉根本听不到,眉宇间忍不住浮现一抹烦躁之色。
这两人怎么回事,在自己的地盘上密谈需要这般谨慎吗?
程安邦听了孙合的建议,眼里精光大盛,意味不明的看着他,忍不住哈哈大笑拍着他的肩膀。
“此计甚妙,看来是本官看走了眼,孙大人的才华做一个小小的左侍郎真是屈才了。”
“本官记得一年一次官考要到了,若这次本官能达成所愿必定不会忘了孙大人的献计之功,刑部隶书的职位,要本官来看,还是孙大人更合适一些。”
孙合心里一亮,大喜,连连拜谢。
画面到此结束。
窦颜玉猛地拍桌而起,满脸冷酷之色,虽然这两个家伙说话含糊其辞,但程安邦算计的对象,想都不用想只有她窦家了。
结合上辈子的发展来看,程安邦想要做的事,就是利用这次龙舟赛做筏子,让他们府上的龙舟众目睽睽之下出问题。
这件事的发展依旧如上辈子一样。
但她不知道中间还有孙合献计一事。
所以,上辈子窦府的龙舟会出问题,用的就是孙合的计策吗?那程安邦原本的打算又是如何的?
窦颜玉总有种莫名的直觉,此事不会如同她所想的这般简单。
她相信自己的直觉,立马喊来管家,将放置龙舟的庄子守卫增加一倍,一定要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视察,一点微小的疑点都不能放过。
龙舟更是要每日检查一遍。
管家虽然不理解,但依旧应承照办。
就这般又过了两三日,很快到了端午佳节的前一天。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窦颜玉沐浴后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比赛就是明日了。
这几天,庄子上每日都有消息传来,龙舟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但越是这样,她心神反而丝毫得不到放松。
程安邦和孙合两人已经狼狈为奸,不可能什么都不做,越是这般毫无异样就越是显得有问题。
她在床上翻了好几个‘煎饼’后,心里的心慌感越来越重,猛地翻身而起,决定亲自去看一看。
大晚上的,她没惊动任何人,悄悄换了衣服赶去了庄子上,报了身份,让巡逻的守卫正常做好自己的职责,其他的不用管。
龙舟很大,放置在专门的房间内,她仔细检查了一下材质,颜色,方方面面都检查了两遍,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