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止迈开脚步一步步走了过去,越来越近,终于,冰棺中的女子全貌,映入了他的眼底。
他瞳孔猛地一跳,紧紧地盯着石棺内的绝色女子,身着一席火红的凤袍,五官明艳精致至极,让人见之难忘。
此刻她闭着双眸安详的躺在冰棺内,好似只是睡着了一般。
还真是窦颜玉!
虽然这个窦颜玉和他脑海中那张略显稚嫩的小脸相比有些差别,但显然,这是窦颜玉长大后的模样。
已经成为帝王的自己,已经长大后的窦颜玉……
陆白止心里隐隐有些猜测。
难道,这是未来?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他大脑猛地一震,一阵强烈的眩晕感传来,眼前一花,锐利的眸子猛地睁开。
入目不再是那张绝世容颜,而是熟悉的床帐。
陆白止缓缓坐起身,沉着脸,眉宇间阴晴不定。
“难道,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我在做梦吗?”
他喃喃的自语,心里却下意识的否认,那一切实在太过真实,更像是一种未来的预兆。
但……
陆白止是个骨子里骄傲且自负的人,对于自己未来几年后会成就帝业丝毫不觉得意外。
可是,想到窦颜玉对那个‘他’的影响,陆白止眉心深深的拧了起来,心里有些排斥,同时还带着不屑。
他承认,对比其他女子而言,窦颜玉这个小丫头目前确实在他心里占有一席之地。
这里面,好奇居多,他很想弄清楚,那小丫头身上的神秘之处到底是什么。
不过,今晚做的这个梦,让这份好奇减淡了不少。
陆白止已经在暗暗打算,以后不在那般过多关注那丫头的事了。
毕竟,不管她有什么秘密,也不过是个还未及笄的小丫头,不足为虑,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他确实过于将精力放在这些不重要的事上了。
陆白止绝对不相信,自己有朝一日会变得跟另一个‘自己’一样,耽于儿女情长于大业不顾没出息的模样。
又或者,是自己想多了,真的只是个梦而已,而梦都是相反的不是吗。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另一边,窦颜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也毫无睡意。
她此刻丝毫不知道,陆白止竟梦见了上辈子的事,更不知道因为这个梦,他已经打算远离自己。
窦颜玉脑海中反复回想重生以来短短几个月发生的事,越想脸色越不好看。
她虽然没吃什么亏,但也并未做成什么。
暗堂的发展目前只有萧素素一人到位。
另外几个人因为时候未到,她目前都不是特别清楚人在哪里,顶多只能有个大概得方位猜测,很遗憾都不在京城地界。
因为暗堂的发展陷入了凝滞的阶段,这是无奈且没办法的事。
并且,她唯一改变比较大的,就是利用铜镜的预知,将上辈子的仇人程家整治的挺惨。
但也只是惨而已,程家几个人依旧好好地,但她爹爹上辈子却是实打实被他们故意害死了的。
真要计较起来,这可不算报仇。
在就是最重要的一个人,陆白止。
他不是傻子,并且上辈子她才得知对方一直在欺骗他后没多久就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也没来得及了解清楚,陆白止除了装傻一事是假的,是否还有别的秘密,比如手中明里暗里的势力这些。
她以后要做的事实在太多,若一直呆在京城,避免不了跟陆白止接触,因身份原因,无法完全抵抗对方的纠缠。
并且做什么都相当于在对方眼皮子底下进行,毫无隐秘,就好似上次差点落入他们手的萧素素一样。
窦颜玉想着这些事,在天色将明之际,终于下定了决心,在窦父还未上早朝之际就去叨扰。
“你说什么?离开京城?”窦桐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惊疑不定的看着眼前不省心的女儿。
窦颜玉满脸严肃的点头:“没错,爹爹,我仔细想了想,京官想要往上走实在太难,空缺也很难有,只有在地上上任,做出成绩,才能快速往上走。”
窦桐嘴角一抽:“这个为父当然知晓,所以,你一大早上把老夫堵在这,还在做那不切实际的宰相千金梦呢?”
窦颜玉:“……”
不,她只是想暂时远离京城这个是非之地,远离陆白止这个可怕的家伙而已。
待她离去暗中发展几年,归来之时,相信她届时不必在在忌惮那个人。
当然,话自然不可能这样说,窦颜玉硬着头皮点头:“爹,虽然有这部分原因,但肯定不全是,我关键是为了咱们窦家着想。”
“正是因为爹你的官职不高,所以之前才会被程家欺负到头上,表哥也差点受牵连。”
“程家现在跟我们窦府的关系可谓是水火不容,未来的日子还长,程家虽现在一时落了下乘,但难保日后没有复起之际,届时,程家定然不会轻易放过咱们。”
“爹爹,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咱们不害人,但也要提升自己,只要爹爹你的官职大过程家,一直压在他们头上,那程家再也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