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推过来推过去,洛舒宁很快就失去了平衡……
“我,你们!你们听我说!听我解释啊!”
洛舒宁大喊着,可周围的人都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根本不听她的解释。
他们只想要发泄怒火,发泄不甘!
隔着人群,江铉祁看着一片狼藉的驿馆,心沉到了谷底。
再怎么样,也不能放火烧驿馆啊!
“啊!”洛舒宁惊叫一声,眼看着就要摔到地上了。
江铉祁眼睛一眯,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小骡子的声音?
他看向人群挤挤攘攘的中央,硬是挤出了一条道路……
洛舒宁心如死灰,完蛋了,她洛舒宁重活一次,还没能享受美好人生,就要发生踩踏事故,离开这个世界了!
她还有那么多的银子没有花……
她还没来得及告诉江铉祁自己中毒……
她还没……
唉?
洛舒宁没摔到地上,反而是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她抽抽鼻子,这熟悉的味道,怎么这么像江铉祁?
“我这是死前的回光返照吗?”
洛舒宁说着,睁开了眼睛。
一张放大的俊脸出现在她的眼前,就差那么两公分的距离,就要亲上去了!
这,不就是江铉祁吗?
又帅身材又好的皇帝陛下啊!
洛舒宁脑子里那些带颜色的废料又从坑底爬了出来,在她脑子里舞啊舞,舞啊舞……
这么帅的脸,不亲一口都浪费!
洛舒宁的嘴缓缓的噘了起来,眼看着就要印上江铉祁的唇了,却被一个粗糙的掌心给拦住了。
淦!亲到手上了!
“小骡子,你胆子不小啊!”
江铉祁的声音阴恻恻的响起,瞬间就把洛舒宁脑子里的那些黄色废料清除的一干二净!
回过神来的洛舒宁猛的站直了身子,看着面前的江铉祁,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皇……公子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江铉祁不自然的咳嗽两声。
周围的百姓还想要凑上来找洛舒宁讨说法,江铉祁眉头一皱,揽住洛舒宁的腰,直接纵身跳出了包围圈,离开了驿馆附近。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江铉祁这才松开洛舒宁的腰,只是那张英俊的脸上,却是布满了阴霾。
“皇上,您怎么亲自来幽州了?”洛舒宁跟在他的身后问道。
江铉祁挑挑眉,“你让人给朕传信,说的那么严重,朕怎么能不过来瞧瞧呢。”
灾情确实严重,可江铉祁人来了,好像也帮不上什么忙。
洛舒宁尴尬的挠挠头,“皇上这次是微服私访吗?”
“怎么,你担心朕带的人手不够?”皇上挑眉。
他这一问,洛舒宁就不敢说话了。
这问题不是明摆着的吗?
幽州这里距离京城那么远,发来的赈灾钱粮却从没到百姓手上,这其中少不得贪官污吏作祟。
再看看摄政王来这儿之后丝毫不作为,显然他也不是什么好鸟。
要是江铉祁没带够人手的话,这事情怎么查?
他们还能有命回去吗?
越想,洛舒宁这心里就越发没底。
“皇上。”她小心翼翼的开口,“以奴才所见,幽州的事情非同小可,咱们万万不可莽撞,要徐徐图之。”
听到这话,江铉祁挑眉看着洛舒宁。
虽然是个小太监,却有几分心计,想到之前帮自己出谋划策的那些事情,江铉祁突然就有了想法。
“小骡子。”他开口喊了一声。
洛舒宁条件反射般的回道,“奴才在!”
“虽然宫中削减了不少用度,但国库并不空虚,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充盈,莫说一个幽州,便是两三个幽州也养得起。”
“可朕这银子粮食都拨出去了,幽州的百姓却还是食不果腹,这件事,你怎么看?”
唉?她怎么看?
洛舒宁垂下的头压的更低了一些。
她还能怎么看啊,这多简单的事儿,银子从国库出来,要经过多少道手?每一层剥一点,有那心黑的剥的狠的,过一手砍一半,等到了最下面,可不就是不剩什么了。
但是这话她不敢说。
见洛舒宁沉默,江铉祁自嘲的笑了笑,“朕这个皇帝当的啊……”
知道他日子过的不好,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可她洛舒宁也不过就是个伺候人的奴才,身上还背着欺君大罪,就算心疼江铉祁,又能做什么呢?
“罢了,是朕奢望太多。”
江铉祁的声音落寞,背着手迈开脚步,“小骡子,陪朕走走吧。”
洛舒宁没有回答,却是跟上了江铉祁的步子。
就这么一路无声的走着,两人竟是无意间走到了一间土地庙,破败的庙宇里,熙熙攘攘的挤着不少难民。
哪怕是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洛舒宁和江铉祁,那些难民也没有什么反应。
比起在驿馆门口对洛舒宁动手的那些百姓,这里的难民更惨一些,伸出的胳膊细的就剩骨头了。
正在打量间,江铉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