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舒宁闻言一惊,不是吧?怎么每次她打算要回宫的时候,都会出点变故?
“什么事?你慢慢说。”
洛舒宁说着,便迈开步子,率先出了房门,赶往诏狱的方向。
她料定这小太监神情如此慌忙,诏狱那边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是以她一刻也不敢耽搁。
小太监匆忙追上她的步子,然后神情焦急道:“就是于公公!于公公刚刚在审问犯人的时候,直接把犯人给审死了!现在线索全断!”
“这可如何是好啊!”
小太监急的原地蹦脚,而洛舒宁内心虽然焦急,但面色却依旧沉稳,如今她已是一厂之主,若是自乱阵脚,让手下的人看到,只会平添忧虑。
她需要做的,就是让众人冷静下来,然后指挥众人妥善的处理好此事。
她随小太监赶到诏狱,一入狱门便觉得这里阴森异常,洛舒宁抬头忘了眼天,明明是正午时分,骄阳似火,但太阳在这里仿佛却并不起作用。
光虽照在人的身上,但却感受不到一丝的暖意。
洛舒宁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随即便快步踏入诏狱的监牢中,这里汇聚了无数的冤魂野鬼,而她今后要做的事情,只会让这里亡魂的数量只多不少。
一入监牢,洛舒宁眼前的视线便迅速的暗了下来,只有周边墙壁上微弱的烛火,能照清她脚下的路,周边牢房里凄惨各异的犯人映入眼帘。
她想起她上次被凝妃诬陷进大理寺监牢时的情形,也是同他们一样,怀揣着孤寂和绝望一个人默默地守在角落里。
想到这里洛舒宁当下决定,虽然她只会让这里的亡魂只多不少,但是她可以尽量避免或者是减少,枉死之人的冤魂徘徊在这上空。
很快洛舒宁就随小太监来到了事发地点,众人围在尸体旁边,见洛舒宁过来,纷纷退让开来。
而于公公则因为用刑过度,不小心导致了重要人证的死亡,此刻正在一边不停的辩解着,他正是抱团设计洛舒宁的人之一。
“哎呀呀,这怎么能是咱家用刑过度呢?这分明是这犯人的性情过于刚烈,直接自己撞死了呀!”
于公公不停地为自己开脱,反正犯人死了又不能说话。
洛舒宁瞥了他一眼,“是自杀还是他杀,到时候本厂公自有决断,小福子你速去请个仵作前来验尸。”
她交待完,小福子便一溜烟的跑了。
于公公心下一惊,心知大事不妙,赶紧道:“哎呦厂公,这人死都死了,再说了死个犯人在这诏狱里又不是什么稀奇事儿,又何必惊动仵作上纲上线儿呢?”
老太监说的阴阳怪气的,洛舒宁当下就不满。
“什么叫上纲上线儿?本厂公做什么还轮得到你指手画脚吗?这可是重要人证!届时若是查验出就是你用刑过度导致的犯人死亡,到时候于公公可不要怪本厂公不客气!”
她厉声说完,便不再理会于公公。
“王公公呢?叫人接着这名犯人的线索继续查下去,不要错过任何的蛛丝马迹和有关这名犯人的所有信息。”
“雁过还留痕呢,更何况是人,若想抹杀一个人在这世间存活过的所有痕迹,实非易事,顺着这名犯人的线索接着往下查!一定还会查出其他线索的!”
洛舒宁说完,便在一旁的小太监搬来的椅子上坐下,她要在这里等着仵作前来验尸。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刚才那老太监那阴阳怪气的模样,多半就是故意的,故意用刑过度将重要犯人审死,线索中断后,案件就无法继续侦查下去,到时候上面一定会来问责的。
于公公见洛舒宁这气定神闲的样子,却忽然就慌了神,一会儿等仵作来了,他这边怕是就要露馅了。
但他到底是在这西厂里久经摸爬滚打的老人了,这西厂上上下下,又有谁不认识他?
一会儿只等仵作来了,他一个眼神,对方便会心领神会。
少顷,仵作赶到现场,于公公立即将视线扫向他,仵作心下了然,于是拿出工具,检验一番后,立即对洛舒宁道:“回禀厂公,此人是自己撞墙而亡,并未看到哪里有用刑过度的迹象。”
仵作说完,于公公继续阴阳怪气道:“怎么样啊厂公,咱家就说了吧,咱家是无辜的,再怎么说咱家在这西厂里审讯犯人的日子也比厂公出生的时间都长,又怎么可能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呢?”
一旁的小福子听后,心下不适,立即怒道:“放肆!怎么和厂公说话呢!”
而洛舒宁听后却不以为意,她对上于公公挑衅的眼神,立即回敬道:“是啊,都是老人了,仵作年纪也不轻了,难免老眼昏花。”
“小福子!”洛舒宁忽然语气严肃了起来,“去请大理寺的仵作前来验尸!就当是本厂公欠他们的人情!”
“是!”
小福子领了命便立即告退,只剩下于公公和仵作二人面面相觑。
于公公直到这时才开始着急了,而本就和此事无关的仵作,则心虚的差点就吐露了实话,直到于公公在暗中扯了扯他的衣袖以示威胁,他这才没敢言语。
“厂公,不就是死了个犯人罢了,线索再找就是了,还堆在这里碍厂公的眼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