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江看了一眼自己受伤的腿,“不过是些小伤罢了。”
洛舒宁在心里嘁了一声,啊对对对,不死都算小伤,脸都疼得煞白了还嘴硬呢。
两人就这么在村子里住了下来,大叔两口子姓田,和村里的大多数人一样,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山里打猎捕鱼挖草药为生。
对于洛舒宁和萧寒江的到来他们并没有过多的好奇,只说偶尔进山的时候,也能捡着迷路的或是受伤的人。
“倒是一群善良淳朴的百姓。”
晚上田大婶抱进来一床棉被,“虽然开了春,但夜里还是冷的厉害,这床被子还算厚实,去年冬天新做的。”
“你们小两口郎才女貌的,真是登对。”
这话一出,洛舒宁不由得红了脸,但是又不能解释,只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只有一床被子,洛舒宁和萧寒江面临着需要睡在一个被窝里的窘迫境地。
洛舒宁主动开了口,“你伤得重,这被子你拿去盖,我捂得严实点坚持一晚上没问题。”
萧寒江眼神微黯,“我还不需要你来可怜我,你拿去用,别再冻死在这儿,等我回去你的好主子再借着这个话头找我的麻烦。”
听他这么说,洛舒宁哼了一声,将被子摊开,倒是宽大,睡两三个人不是问题。
“我睡床边,你睡床里,夜里有什么不舒服的叫我。”
由不得萧寒江拒绝,洛舒宁已经将被子盖到了萧寒江身上,自己躺在床边背过身子去。
灯油宝贵,洛舒宁也没好意思浪费人家的东西,便熄了灯。
“你熄灯做什么?”
“当然是睡觉了还能干什么,亮一晚上你也不怕别人觉得古怪,明日你先留在这儿,我看村子里有没有牛车之类的,出山去找人来。”
山里的夜确实冷,洛舒宁钻进被窝里只露出个脑袋在外头,说了两句话就开始哈欠连天,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了。
萧寒江没再说什么,白日里两人先是被刺客追杀,然后洛舒宁又不知道扛着自己走了多久的路,真是给她累坏了,好不容易有个落脚的地方,想不犯困也难。
听见洛舒宁逐渐平缓的呼吸,萧寒江紧绷着的精神也能稍微放松了些许,也坚持不住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听见公鸡在院子里扯着嗓子打鸣,洛舒宁做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向旁边发现萧寒江还没睡醒,心想着不应该啊,这家伙最是疑神疑鬼,怎么可能睡得这么沉。
凑近了一看才发觉出不对劲来,萧寒江的脸色潮红一片,双眼紧闭,嘴唇微张喘着气,伸手摸了摸脸颊,烫得吓人。
原来是发烧了,应该是在冷水里泡完又走了一路受了风寒,洛舒宁撇了撇嘴,心里腹诽亏萧寒江还是个王爷,怎么免疫力还没有她高啊?
她手里有没有现代那种特效的退烧药,该怎么给萧寒江退烧呢,洛舒宁没办法只得出去麻烦田大叔和田大婶,去请郎中再过来一趟。
“大叔、大婶,你们放心,等我们联系上、联系上家里人,就会把钱给你们的。”
“姑娘,说这话做什么,不过是几副药而已,我这就去给郎中请过来!”
郎中来了之后,为萧寒江号脉,“还是受了风寒,只是不巧有几味药材我家里没有了,得去城里的药铺抓药才行啊。”
穹山离京城并不算太远,洛舒宁眼前一亮,只要能回京城去,她就能找人来带走萧寒江了。
萧寒江的腿骨折不能随便动,牛车本就颠簸更别提还是山路,为了他的伤势着想,洛舒宁蹭了村里去京城的牛车一道走了,没有带着他。
牛车比马车还要颠簸地让人难受,几次洛舒宁都忍不住想要吐出来,但是又怕耽误了路程,便生生忍了回去。
终于见到京城的城门,洛舒宁忍不住眼里含着泪,但是她恍然想起自己现在俨然一副女子打扮,要是被人认出来那肯定必死无疑,好在身上带着帕子,将脸遮住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一路去了摄政王府,凭借着萧寒江手上的扳指,洛舒宁找到管事的。
“王爷被小女的父亲所救,正在我家中养伤,特托付小女来王府通传,还让小女带话,切记不要声张出去。”
管事的看见的确是萧寒江的信物之后,赶忙安排人便衣出城。
“真是多谢姑娘了,这些钱财还请姑娘收下。”
管事的让人取了十两黄金来,用布包着塞到洛舒宁手里。
洛舒宁点点头没再说话,管事的总觉得她看起来有点眼熟但是说不上来,只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一行人顺着洛舒宁的记忆找到了村子,洛舒宁让他们先在村外等候,免得让村民们起疑,将此事传扬出去。
洛舒宁回了田大叔家,赶忙换回自己的那身衣服,怕田大叔和田大婶不收,把十两黄金放在了自己换下来的衣服里。
“大叔、大婶,感谢你们的收留,我们的人已经在村外等着了,就此别过。”
“客气什么,今后再进穹山可千万小心,别再伤着了。”
洛舒宁扛着还在昏迷中的萧寒江往村外走,管事的瞧见他们赶忙上前迎接,看见洛舒宁之后愣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