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把温霆生带回他自己的房间,温霆生就那么无声安静的流泪,老七向来沉默,只把人看着就退到了一旁。
温霆生不再说话,就那么默默的流泪。
他的心终于,在看到沈珺语的那一刻——彻底死了。
这么多年的爱恨痴怨,原来只是因为没有看到最心爱的人,所以不甘放弃罢了。
温霆生坐在窗户前,一坐就是一天。
期间老七给他倒水送饭,他一口未沾。
这样子的温霆生,让老七前所未见,可他的任务只是保护他,其余的,老七并不会多管闲事。
夜幕降临,温君炎和温容依旧没有回来,偌大的雅鹿山庄内,被一层浓浓的悲恸笼罩着。
三楼客房内,沈思语抱着那盒录像带坐在床上,一双眼睛哭的又红又肿。
陆寒尘此刻后悔了,他应该先看一下录像带的内容,在让沈思语和温霆生一起跟着看的。
陆寒尘走到床前,坐下后把人揽进怀里,“思语,你要坚强。”
“我就是……有点难过,阿尘哥哥,你不用担心我。”沈思语勉强扯了一下嘴角,比现在更难的时候她都过来了。
她没有那么脆弱,只是知晓自己母亲过去的
苦痛之后心里悲恸难受。
流泪,总比一直死死憋在心里的好,哭出来,其实更要好受许多。
陆寒尘干净温暖的指腹一点一点给沈思语擦干脸上的泪水,他眸子漆黑深邃,看着沈思语的时候里面盛满了心疼和柔情。
那双漂亮到极致的桃花眼内,闪着无法言说的爱意和疼惜。
“有我在。”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慢慢抚平沈思语的心,累到极致,沈思语终于在陆寒尘温暖的怀里慢慢睡着。
……
主卧室,温西元还呆呆的看着屏幕,眼前是沈珺语被人一左一右带进医院的画面。
沈珺语双手放在肚子上保护的姿态,突然就刺痛了温西元的眼睛。
他呼吸有些难受,正要按铃叫进佣人和医生的时候,温霆生自己一个人滑着轮椅进来了。
“爸。”温霆生一开口,温西元直接就惊呆了。
有多久,温霆生没有叫过他爸了,这些年,他们父子视对方要么为空气,要么就是眼中钉。
他隐退之后,更是彼此不相来往,完全比陌生人还要陌生人。
这种平静的生活,他本以为可以持续到自己老死。
“爸,你喜欢云望舒,知道是谁告诉我的
吗?”温霆生面带笑意,可眼底一片死灰,整个人说不出的诡异。
“是杜少庄。”
温霆生慢条斯理的说着,“你当初想借杜少庄的势。可你以为,杜少庄是省油的灯吗?其实我最佩服的人。就是杜少庄,他爱自己的妻子,所以无比的宠爱杜雅琴。”
“杜雅琴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他绝不给杜雅琴摘月亮。我这么一个渣男,你说杜雅琴到底是怎么看上我的。”
“杜少庄自以为给杜雅琴安排好了一切,可他却忽略,一个男人如果不爱那个女人,可以做到多么的狠心和绝情。杜少庄唯一失算的一点,大概就是忽略了我们父子渣的到底有多狠。”
“他以为,我们和他一样,都是爱妻子还孩子的好男人呢!简直天真。”
温西元终于开口,只是声音苍老了许多:“你以为,杜少庄真的天真吗?”
“当然不,杜少庄如果天真,就不会在死后依旧牵制了温家那么多年。”
温霆生笑容绽放,整个人却是说不出的疲倦,“爸,我累了,我想去陪珺语了。”
“杜雅琴活着的时候,争不过珺语,死了,一样争不过。不爱就是不爱,就好比
你对我母亲一样。”
“不过爸,我还是要提醒你,云望舒是陆寒尘的母亲,你以为,他会允许你肖想自己的母亲吗?别说陆震华还在,就是陆震华不在,你也近不了云望舒的身。”
温霆生说完,走到窗户前往下眺望。
这是一整片的落地窗,其中有一格可以打开,那一格,只是因为云望舒还小的时候说过,想在屋内放东西,把小鸟引进来。
小孩子的想法,总是稀奇古怪,而温西元,不管云望舒那个想法有没有逻辑,就真的留下了这么一道格子。
温霆生招手叫过佣人,把那道格子的开关打开,玻璃缓缓上升,露出几米高的空间。
外面的风一下吹进来,茶几上放着的文件纸张被吹落了一地。
温霆生滑着轮椅,毫不犹豫的朝着那个格子冲了出去。
这儿是三楼,温霆生想自杀。
“来人,拉住他。”
温西元急的大吼出声,可轮椅被温霆生调到了最快的速度,等佣人进来,温霆生已经连人带着轮椅从三楼摔了下去。
他一心求死,坠下楼的时候甚至在想,为什么这儿只是三楼,不是三十楼。
“砰——”
一声巨响落地,温
君炎的车子正好驶进雅鹿山庄的大门。
“少爷,那是温霆生吗?”温容有些不敢置信,连带着一向沉稳的声音都带了颤音。
温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