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语从楼上坐电梯下来,只下了一层就出来了,她往前走几步打开家门,进去之后直接倒在了沙发上。
她以为自己走出来了,却不想当初被刻意深埋的一些记忆再次重新浮现在脑海里面。
老师去世时候的画面,在空中高高飞起然后狠狠坠落,满地的鲜血和四分裂的轮椅……
还有痛不欲生的顾谨言,远走他乡再也不愿回到这个伤心之地的顾谨言……
一幕幕,一帧帧的画面,差点就挤爆了沈思语的脑袋。
她喘着粗气,心脏被挤压的难受到了极点,“老师,老师。”
沈思语喃喃自语着,泪水不受控制的顺着眼角滑落,孟老说,让她不要压抑自己的情感。
想哭的时候就哭出来,想叫的时候就叫出来,想发泄就尽管发泄出来。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她这么刻意深埋,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任何事情,其实反而是最不好的。
沈思语看起来若无其事,在陆寒尘和大家面前活的很努力很开朗,但是她的心脏,其实早在很久之前就是千疮百孔的。
陆寒尘花费了太多的温柔和深情才治愈了她,可是随着顾大师的去世和顾谨言深受的打击力气,让沈思语的
心再次不受控制的愈发压抑和痛苦了。
沈思语的这种状态,其实是很令孟老担心的。
“老师,老师。”
“谨言哥,你在哪儿啊!你快点回来好不好。”
沈思语紧紧闭着眼睛,任由泪水流个不停。她之前是在绝望之后彻底痛哭之后,是已经哭不出来的。
可是今天经过孟老一番治疗后,她终于又能在想起老师和顾谨言的时候,痛痛快快的哭出声来了。
沈思语哭了一会儿,手机铃声突然急促的响了起来,她拿起看了眼,是早上刚刚记下的时歌的号码。
她擦干眼泪坐起身,努力的深呼吸了好几次,然后才接通电话。
“喂,时小姐,你好。”
沈思语的声音听起来已经没有任何情绪波澜了,她现在能够在最短最快的时间内把自己的情绪给调整好,不让别人看出自己的任何不对劲。
因此,电话那头的时歌完全不知道,此刻和自己说话的沈思语,就在刚刚才痛哭过一场。
“思语,我可以这么叫你吗?你叫我时歌吧!时小姐时小姐的太见外了。”时歌微微笑着,她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倒像是之前那个明显觊觎陆寒尘的人不是她。
“当然可以
了,只要时小姐不嫌弃,我怎么都行。”
沈思语一样温柔的笑着,要比温柔,谁不会呢!
时歌又笑了,语气带着嗔怪,“你看,你还叫我时小姐呢!思语,我来接你吧!我对a市不熟悉,我们一起吃饭,然后去逛街吧!”
“就当是你这个东道主,带我逛一下a市好不好。”
时歌话说到这份上,沈思语自然不会拒绝,“那当然好啊!不过我要先去工作室一趟。”
沈思语说完,和时歌约了一个距离工作室不太远的咖啡厅见面,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她揉了揉自己的脸颊,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凝固,很好,她算是又突破自己了。
……
上岛咖啡厅,时歌到了那儿之后等了大约半个小时,沈思语就到了。
沈思语穿了一套嫩黄色的雪纺衫,下身一条黑色的短裙,脚上是一双白色的球鞋,整体看起来就跟一个刚出校门的大学生差不多。
时歌盯着沈思语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香奈儿小香风的套装裙子和爱马仕的包包……
沈思语头发扎的高高的,陆寒尘有钱,沈思语自己也不缺钱,但是沈思语却只背了一个浅灰色的帆布包。
那
种包,时歌是看都不会看一眼的。
“嗨,抱歉,我来迟了。”
沈思语落落大方的坐下,一点都不在乎自己身上穿的和时歌是不是差距巨大和格格不入。
沈思语二十六岁了,但是看起来却只和二十岁差不多,满脸都是胶原蛋白,且她是耐看型,一双眼睛漂亮又深情。
她穿的鲜艳又显小,头发又扎成了丸子头,看起来就更小了。反倒是时歌,一身的名牌,看起来就跟一个暴发户差不多了。
时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脸上却还不得不带着笑意,“我也刚刚才到,坐下喝点东西吧!”
“好啊!”
沈思语浅笑盈盈,她说话温柔,语气轻缓,脸上的神情认真且真诚,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脸颊上还有两个小小的梨涡。
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显得极其的自然,对比时歌,直接就把时歌给比了下去。
时歌心里不开心了,但是脸上未表露半分,她浅浅笑着和沈思语说话,不时低垂眉眼掩饰自己心中的恨意。
两人喝完咖啡后,沈思语抢着买了单,时歌在一旁抿着唇瓣笑了笑,也不和沈思语争。
到了外面后,时歌提议去买衣服,沈思语也同意了。
时歌去的,自然不是什么普通的店,而是直接奔向a市最大的购物中心。
也是陆氏旗下的陆氏商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