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初不知道的是,自己起身开门的动作虽然很轻,但还是惊动了秋亦宸,他的觉向来很浅。
夏如初找到了合适的酒,又拿了一个杯子,轻手轻脚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切都落在了秋亦宸耳中,他也大概猜出来了,她在做什么。
眸色微微一沉,但也释然了些。
夏如初这样,他反而安心。如果她把难过的情绪隐藏太深,反而会憋成心疾,后果堪忧。
他就觉得奇怪,夏如初怎么会那么快镇定下来。现在想想,或许是怕他担心,才强装无事。
她一直都是这样过分关心他人的人,有时候还讨不着好,被人觉得活该,傻子。但她就是改不了。
秋亦宸微微叹息一声。
夏如初一杯接一杯地给自己灌着酒,渐渐的她喝晕乎了,身子也发热了。
这个时候,她更进一步理解了那些借酒消愁的人。
酒在难过的时候就好比受伤时的麻药,虽不能直接治愈,但至少能短暂获得一方安宁,不再痛苦不堪。
喝得差不多后,夏如初跌跌撞撞爬上了床,没一会儿就仰面八叉地睡着了。
次日醒来,秋亦宸给她留了早午饭和一个信息。
信息上写着他进拍
摄组了,大概隔一两个星期才能回来一次,要是她无聊可以去探班,另外这段时间咪咪就拜托她照顾了,结尾处是一个非常可爱的猫咪表情包。
看到秋亦宸这个消息,夏如初松了一口气,长长的。
虽然这么说有点对不起秋亦宸,可她的确需要一段独处的时间和空间,一个人默默舔舐伤口。
强颜欢笑装作没事是一件很累的事情,面上笑得越久,心底流的泪就会越多,憋久了或许会崩溃吧。
秋亦宸此时的离开和偶尔的回来,都拿捏的恰到好处。是无心之举,还是有意为之呢?
算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夏如初回到房间,仰面躺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这些天,夏如初过得浑浑噩噩。
渴了喝冰箱里的纯净水,饿了点披萨,其余时间就是躺着,躺麻了起来给自己灌几口酒,像丢了魂一样。
要不是需要照顾咪咪,给它添水喂食铲屎,夏如初有可能会像一切自甘堕落的人一样,从里到外都慢慢被麻木腐蚀烂透了。
秋亦宸的这只猫和他神似,从来不吵闹捣蛋,经常温柔而稳重地陪在夏如初身边,安抚着她的心,在她即将滑落深渊的时候捞
一把。
有些话她不方便和其他人说,对着咪咪,却是可以说的。
夏如初抱着咪咪,轻声道:“我的心里像是被挖走了一块,以后一辈子都补不齐了……”
咪咪似乎懂了,拿头蹭她的手,轻柔地喵喵着。
时间能治愈一切伤痛。
夏如初本来就不是真正脆弱的人,在丧里丧气了将近半个月后,她的情况符合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句话,在一个傍晚忽然心里一轻,想开了。
那个傍晚她照例没有开灯,通红的晚霞映亮了半边天,把室内都给染上了绯色。
这样的美景并不能让夏如初感动,她躺在沙发上,眼睛盯着外面的云。云聚云散,堆砌成各种各样的形状,最后被一阵风吹散,霞光黯淡夜幕降临,一切回归了平静。
夏如初看着黑漆漆的夜空,忽然眼中蓄满了泪水,渐渐的收不住哭声,大哭了起来。
这是她在和顾景明彻底决裂后,第一次哭得这么凶,仪态尽失,嗓子都要快哑了。
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哭,以及眼泪中包含了什么情绪,就是想把积攒在心中许久的东西趁着这场暴风雨似的哭泣全部发泄出来,清理个干干净净
。
眼泪哭干后,夏如初没了力气,整张脸都湿糊糊,沾着头发和泪水,极其狼狈。
可她的心仿佛丢掉了一个沉重的包袱,眼神也清明了。
夏如初起身进浴室洗了个澡,哗啦啦把自己彻底洗了个干净。
收拾完毕,她挽好头发,到厨房给自己做吃的。
做了两个小菜一个汤,米饭热腾腾冒着香甜的气味,这一霎空气中充满了小确幸。
夏如初打开电视,坐在茶几前的地毯上,一边看搞笑节目一边吃起了东西。
最近的搞笑节目制作越来越成熟了,即便是刚刚大哭过的夏如初,看着看着也忍不住笑出了声,险些被米饭呛到。一直看到深夜后,她头一次自然地困了,便关了电视洗漱睡觉。
次日清晨,夏如初醒了。
窗帘是拉着的,她看不到外面的天气。可她知道,自己再一次挺了过来,无论此时外面是晴天还是雨天。
夏如初和顾景明彻底分开的事情,她并没有对任何人说。顾景明自然也不会到处宣传,可这件事在夏如初的亲友圈子里,还是心照不宣的渐渐传开了。
或许是秋亦宸私下的拜托嘱咐,让大家这段时间让夏如初静一静,再加上
大家对她的理解,便都隐隐猜到了什么。不过这些不重要,大家看到她再一次正正常常地出门见人,都松了一口气。
“如初啊,你有没有考虑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