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复活道具,我一定要拿到!”
一名满脸血污的玩家嘶吼着,眼中充满了绝望与疯狂。
他的声音像是点燃了某种火药,原本还有几分理智的玩家们瞬间陷入了更加可怕的混乱。
踏入《赎罪岛》的玩家,又有几个是冲着传闻中的复活道具而来。
那是传说中的道具,它的存在意味着——曾经死去的爱人、朋友,都能因为道具而复活。
他们不想在游戏的一开始就死亡,不行,绝对不行。
“我怎么能就这样死掉?这样我付出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那位瘦削的玩家满眼血丝,他的声音嘶哑,像是被游戏折磨得濒临崩溃。
“你们都去死吧,你们死了,我才有机会!我才有机会,只要你们死了,她就能复活了,哈哈!”
他就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对人就砍,这样的行为其实以第八层的游戏水准来说,实在是幼稚愚蠢到了极点。
但是多少来赎罪岛的玩家又是已经得了失心疯,疯狂绝望到了极点呢?
没有羁绊,没有希望地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无数利器狠狠划过瘦削玩家的背部,鲜血喷涌而出。
他闷哼一声,倒在地上,不甘心地伸出手,却只能抓到空无一物的泥土。
弱者最先遭殃。
没有足够力量的玩家在混战中显得无比脆弱,便成为这场悲剧的牺牲品。
每死一个人,他们就少了一个竞争对象。
甚至当数字早就已经变成可以被三整除的数字时,杀戮还在进行。
其实,有没有这一名被孤立者,这场杀戮都会进行。
初步筛选,是养蛊的第一步。
每一具倒下的尸体,都是通向游戏胜利的垫脚石。
而绝对强者们,他们不用担心自己会死在第一轮,便冷眼旁观这场疯狂的屠杀。
在一棵巨大的枯树下,那群JOKER玩家们冷笑着看着这场混战。
只是静静地看戏,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的表演。
很快,他的视线落在了萧淮身上。
萧淮往一人身边走去,扫平了一切疯癫的玩家。
那是萧淮熟悉的人,记忆里上一次见面时,他们还在一起聚餐喝酒。
他总是傻呵呵地笑着,毫无顾忌,旁边的女孩也会不时吐槽他,嘴上嫌弃,但眼里却满是无奈和默契的温暖。
「真是个大傻狗。」
那句话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如今,女孩不见了,往日的喧闹与欢笑随着她的离开一并坠入了无声的深渊。
那个声音再也不会响起,而他也不会傻乐了。
陈冲静静站在那里,沉默得可怕,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眼里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每当有人向他冲过来,他总能侧身躲过,所有的动作都被他猜到,似乎他早已预判到。
玩家们的手腕上都戴着手铐,然而,这并没有阻止他们的暴行。
哪怕双手被束缚,他们依然可以毫不犹豫地发动攻击,毕竟在这个世界里,杀人有的时候根本不需要依赖手脚的自由。
异能才是杀人利器。
但陈冲却与他们格格不入。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手铐紧锁着手腕,没有任何挣扎的迹象。
仿佛这些手铐本该属于他。
他就像是那么一个真正过来赎罪的人。
萧淮向他走来,一语未发,手中已然出现一束狗尾巴花。
“她说你选错花了,可你知道,你没有。”
它们扎根在平凡的土壤中,悄无声息地生长着,不张扬,不夺目。
没有耀眼的姿态,也没有引人注目的香气。
它们默默无闻,不被人关注,就像某些深藏心底的情感——无人了解,却始终坚定。
暗恋与约定,从始至终,永不消散。
陈冲瞳孔微扩,他其实早就注意到了萧淮进入到了赎罪岛,他不想抬头,不想看他,不想跟他打招呼。
不想因为他而记起那些过去的回忆。
记忆越是美好,回忆时便如刀割般难受。
可是现在萧淮向他走来了,他拿着那束花,那束江问梅不曾留意过深层意义的花。
陈冲小心翼翼地抬眸,手轻颤了一下,很缓很慢地接过了那束花,强行挤出了一个微笑:“好久不见啊……萧淮。”
他注意到自己声音嘶哑又有些干涩,好像不想被萧淮注意到一般,傻傻地挠了头,装糊涂:“眼睛不好,没看见。”
只是现在没有人会吐槽他在装傻,萧淮也一眼看出了他的故事。
萧淮没有去问他发生了什么,更不会去探究江问梅出了什么事情。
因为一切都太明显了。
形影不离的女孩与传闻中的复活道具……
他轻拍了下陈冲的肩膀,和他站在一起,淡然地说了句:
“这里,我只认识你一个。”他的余光落在陈冲眼角处,“你愿意和我组队吗?”
话语不多,却透着一股无声的力量。
那一刻,无形的屏障好似隔绝了外界的嘈杂与混乱。
陈冲知道萧淮在告诉他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