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四周如同被按下了静音键。
空气都好似在这一刻凝固了。
为什么?
为什么要选择弃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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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播室内,昏暗的灯光下,巨大的屏幕上正播放着萧淮的特写镜头。
镜头中,他那双冷冽而淡然的红眸透着一种笃定的锐利。
景辰舟注视着屏幕,目光专注,透过镜头似乎能与萧淮隔空对视,唇角扬起一抹弧度,带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四周的工作人员低声交谈着,疑惑在他们眼中一闪而过。
有人皱眉轻声道:“他居然放弃了?明明是他挺有游戏天赋的,再继续下去,说不定真的能见到镜神,可现在竟然选择弃权……”
“他能成功离开吗?”另一个人压低声音反问,带着一丝犹疑,“好像也不是所有弃权的人都能出来吧。”
片刻的安静后,有人摇了摇头,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景辰舟眼眸微垂,周围的声音在他耳边低回,像是散漫的背景音乐。
他抬眸再次凝视屏幕,盯着萧淮又看了许久。
方才,他是故意不让自己看到那房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已经证明了自己。
证明了自己究竟还能够做到什么程度。
就在议论渐起之际,景辰舟的声音缓缓响起,声音低沉而冷静,带着一丝笃定的意味,仿佛将房间的喧嚣完全隔绝:“他会出来的。”
所有人一愣,纷纷看向景辰舟,带着疑惑与不解的神情。
他没有解释,目光依旧锁在屏幕上,唇角的笑意变得深邃了一些,继续道:“否则,他一定会把这里毁得连渣都不剩。”
话音落下,演播室的空气也好像凝固了,所有人一时间都沉默了下来。
景辰舟在寂静中转身,向演播室出口走去。
周围的工作人员回过神,连忙跟上,一位小助手赶忙上前,低声问道:“景老师,要不要继续给他特写?现在的收视率很不错。”
景辰舟摆了摆手,语气淡然:“不用了,转播到这里为止。”
助手一愣,满脸疑惑,却不敢多问,只能点头应下,目送他渐行渐远的背影。
有人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景老师,您要去哪儿?”
景辰舟只是停了一瞬,回头淡淡一笑,声音低沉却平静:“去等一个人。”
所有人面面相觑,不明白他的话中之意。
等谁?
没有人会傻到干涉景辰舟的私生活,只能目送他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演播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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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片布满镜子的空间中,镜面反射着冰冷的光芒,将景辰舟的身影无数次地折射开去。
他孤身站在这里,周围是他的倒影,影影绰绰。
他掏出一支烟,缓缓将其叼在嘴边,手在口袋中摸索着打火机,神情中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惬意。
就在指尖滑过打火机的一瞬间,他的目光一凝,轻轻抬眼,发现镜子里多了一个身影。
萧淮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镜子将这两人无数次地映射开来。
景辰舟缓缓转身,收起了香烟,目光带着一丝揶揄:“你找得还挺快的嘛。”
萧淮眼神冷淡,脸上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声音平静得如一潭湖水:“你很爱这片神迹不是吗?”
景辰舟听后,点了点头,悠然地环视着四周的镜子。
轻笑一声道:“也许是吧。不过今天,我倒觉得这里的神迹,不如你有趣。”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见过我的?”萧淮平静地与他对视。
景辰舟听后,半晌不语。
就在两人对视的瞬间,镜子忽然像是获得了生命,缓缓地渗出暗红色的痕迹,扭曲成了一朵朵阴鸷的野花。
镜面不再映照出他们的身影,而是浮现出一些模糊不清的字迹,字迹在镜面上如同被刻画般显现,像是某种隐藏在深处的情绪正在试图挣脱出来。
景辰舟看着那字迹,嘴角扬起一丝冷笑,缓缓开口,语气低沉却带着隐忍的愤恨:“我挺恨你的,萧淮。”
景辰舟走到一面镜前,眼中透出一抹复杂的光芒,淡淡地道:“你让他变得愚蠢,甚至开始忘记他自己的价值。他从来都不该被这种情感束缚。”
「愚蠢。」
镜面的字迹渐渐变得清晰,像是在回应景辰舟的话语,随着野花蜿蜒而下,带着一种隐约的控诉。
“你知道什么是本能吗?”景辰舟微微侧过头,茶色的额发半掩住了他的眼眸,却掩不住那双眼中的野性。
“人永远逃不过本能,在这里,直面那些欲望并非全都是坏事。”他低声道,“这片世界,很美,不是吗?”
“众生颠倒,无所遁形。”
镜面倒映出无数扭曲的影像,分不清虚实。
在这里,天为地,地为天。
因为,这里藏着一面镜子,藏着一面让万物暴露的明镜。
“只是他沉迷于其中,忘记了自己的责任,你可知,他沉沦了多久?”
镜面上,野花在瞬间绽放开来,繁盛得令人目眩,转而燃起了熊熊火焰,花海化为灰烬,遍